阮江月沉默了一下,“是卢长胜。”
她当下将卢长胜送肚兜的事情和阮星澜说了,恨恨道:“要是他在我面前,我绝对会将那东西砸他脸上去。
再将他打趴在地上跪着和我求饶!”
阮星澜没想到那卢长胜会送肚兜,颇为恶意,不禁皱眉。
又听阮江月后面说的话,忍不住轻抚着阮江月的后脑勺失笑:“这般凶悍的姑娘。”
阮江月哼道:“那不然呢?难道我要羞的满脸通红、无地自容?那他岂不是会笑的更大声?
他都敢送那个东西来了,我自是气势不能输,便寻了药材回敬!”
阮星澜面上笑容更大。
不过,那些笑容放大只片刻后,阮星澜眼底忽然掠过一抹狐疑:“你拿了锁阳送还……”
还选的是很细短的。
锁阳肖似身体部位,她送细短锁阳给男人——
那岂不是有所影射?
阮江月听他话说一半没了音,揽着自己的手臂还紧了一下,不由慢慢抬头,就对上阮星澜敛去笑容,难得怔愣错愕的俊脸。
她便知道,阮星澜反应过来了。
阮江月咬了咬唇,“你、你笑嘛,你笑着的时候好看。”
阮星澜笑不出来。
他忽然觉得,这姑娘实在大胆。
阮江月一头埋进阮星澜怀中:“你才说过,于你我什么样都是最好哦,现在想反悔吗?可来不及了,你说别的我不认。”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难得幼稚地念叨:“我听不到。”
可她躲在他怀中半晌,却没得到回应,心里忐忑,便忍不住抓着阮星澜身前的衣裳抬头看他。
瞧他不见生气责怪模样,也没有轻视鄙夷,只是眉心微皱,很是无奈的样子……心中大动之下,阮江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
一下、两下、三下。
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清亮的像是落满星辰。
阮星澜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姑娘,半晌后无奈又似纵宠地笑了起来,低叹道:“真是胡闹。”
他抬手揽在她肩背将她拥入怀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他那夜与她说起找到一点记忆,推断出他有可能是永安王之后,阮江月在他面前似更多了几分女儿娇态。
是觉得永安王形象光辉高大,她下意识更多了倾慕?
还是……因为他忽然想起的记忆,让她觉得二人之间关系出现了细微变故,她有些不安了吗?
阮星澜不由地将她更抱紧了几分:“我记忆之事,你别想太多。”
阮江月怔怔,也环紧了男人的劲腰,“好。你想不想去十年前的战场旧址,我最近空闲,可以陪你去。
到那里说不定能找到多一点的记忆。”
阮星澜沉默下去。
关于以前的记忆,他心底有些微妙复杂的情绪,原是不想提说的。
可怀中姑娘紧紧抱着他。
她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相和。
他又想起,那夜推测出他的身份后,她兴奋之余却能敏锐地觉察到自己心中的不顺畅,与自己说会一直陪伴,会在一起。
阮星澜也难得愿意将心底的复杂情绪倾诉:“其实一开始到北境青阳关,我便觉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