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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长不大的小南星。
多鱼望着主子乙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小酒窝深深陷着。
多鱼目光如炬,心如明镜地想道:虽然主子甲和主子乙号称他们是纯洁的主仆关系……
但咱家已经看穿了一切。
这不就是惧内的老爷,和贤淑的夫人么!
多么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情谊!
那只会说些难听的话语,让沐公子伤心的宋维谦如何比得上蔺公!
宋维谦此时和多鱼也有了类似的感觉……
他忍不住问道:“九如,蔺南星这事也要问你?他这戏做的也忒真,他……他是不是心悦于你……怕是上次之后,他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沐九如觑了眼宋维谦,这可真是淫者见淫了。
南星这般乖巧忠心的小厮,但凡出个门都会向他请示,更何况是要在外面玩乐喝酒。
虽说如今沐九如与蔺南星的身份已有了变化,但主仆之间的相处模式却基本没变。
这些却没必要和宋维谦说了,沐九如直视着他的师兄,字句清晰地道:“南星便是对我有这心思也是无妨,若是他看得上我,救命之恩,我自当以身相许。”
宋维谦脸呢骤然一白,嘴唇哆嗦起来:“可我,我也救了你出来,我还是良民,我比他更……”
“嗯?我有些耳鸣了……”沐九如侧了侧头。
他语调柔软,音色却带着些微的冷意。
宋维谦霎时闭了嘴,紧张地望了过去。
沐九如也看着宋维谦,几瞬之后,他突然觉得倦了。
像是有什么死死的压迫着他的神智,把他的四肢百骸拖进深不见底的疲倦之中,让他无力思考,无力生活。
沐九如蔫蔫地道:“多鱼,我累了,你替我送客吧。”
宋维谦若有所感,瑟缩地站了起来:“那,那师兄改日再来。”
沐九如倦怠地点头,闭上眼睛不再管宋维谦如何离去;多鱼如何送客;房间被如何收整……
他沉在浑浑噩噩地黑暗里,反复思索着他与宋维谦的关系——
十七八岁时,他结识了宋维谦。
两人算是口头上的师兄弟,一同研学医术,消磨时光。
沐九如是看医书学出来的野路子,在沐宅的那些年里,宋维谦这个杏林世家的子弟教他良多,也伴了他良多。
他们朋友二人在其他地方话题不多,常常意见相左,却也是彼此唯一的挚友。
情同手足,亲如兄弟。
后来宋维谦爱慕上了他,但从不曾剖白过心迹,不知是宋维谦看出了他无意情爱之事,还是身份的差距让宋维谦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