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疮易好,恶言难消。
“网友们听到没?败家女并没有意识到错误!”
那主播瞪着我道,“你这是在狡辩!难道你做小三儿也是成全什么好事吗!”
我不想理会他,转身走到一位民警面前,“周叔,刚才打起来了,我用去所里做什么笔录吗?”
来的是负责这片儿的民警,我私下里都认识,周叔眼神示意我赶紧走,留在这容易出新乱子。
我心领神会的朝着石牌楼走去,脚下踩着脏污的纸牌菜叶,前后左右还围满了人。
奇怪的是,这些所谓的网友们在网上对我喊打喊杀,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
现实里遇到了,他们最多只是朝我乍着胆儿般骂两声。
骂我的人还特意隐匿在人群后,都不敢明晃晃的骂我,更没谁冲过来拦我的路。
我还算畅通无阻的走向了石牌楼。
人群亦步亦趋的跟了我一路。
无数的手机朝我录着。
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要带着上百号人去打群架。
或是我即将要奔赴刑场,好心的路人们帮忙记录下我的最后影像。
在路边我戴好口罩,抬手拦下一辆出租,刚要上车,就感觉后脑勺传出钝痛!
耳边听到蛋壳碎裂的啪嚓声响,我本能的朝后脑勺一摸,摸到了黏糊糊的蛋液。
我没回头去看,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着头发里的鸡蛋液。
身后聚集的人群发出哄笑。
“活该。”
“烂货。”
还有人不屑道,“对付这种人,应该用臭鸡蛋去扔她,新鲜鸡蛋都便宜她了。”
“扔鸡蛋的那个给我主动站出来!别让我查监控去逮你!”
周叔厉声道,“再敢目无法纪!一律按寻衅滋事处理!”
我擦干净流到后脖颈的蛋液,捡起碎蛋壳包好装进兜里,坐进出租车,“师傅,去御麟会所。”
出租车司机启动车子,看了眼在石牌楼下拥堵的人群,“那些都是什么人啊,你仇家吗?”
我暗自庆幸司机师傅没认出我是败家女,回了声道,“不是仇家,都是些普通人而已。”
司机师傅一脸的不理解,“没仇没怨的为什么要朝你扔鸡蛋?欺负人不是?”
我没应声,偏头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
看网上评论的时候,我只觉心里都在下雨,世界一片黑暗。
走出来会发现,有人在街边下棋,有人在和小孩子逗趣。
惠风和畅。
阳光无处不在。
我的这点事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