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入了大量珠宝,被杀人越货也是有的。
这话是在官府来请时当着百姓的面说的,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都在质疑管潭达一个礼部尚书何来那么多的钱财。
「夫人大义灭亲,本宫钦佩不已。」
是夜,我在尚书府细品管夫人为我沏的香茗。
「殿下说笑,是您给了我雪恨的机会。当年若不是他强占我的身子,我岂会以郡主之尊下嫁给他?」管夫人,不,是明达郡主浅笑着,眼中却满是荒芜,「管潭达娶我时对我父王信誓旦旦说会护我疼我,待父王被摄政王害死后他才露出了真面目,甚至我知道,父王通敌的罪证,有他出的一份力。」
「您放心,明日我会亲自在金銮殿上指控他这些年的罪行,他想两边讨好,在大将军和摄政王之间左右逢源,又是已死之人,他们不会为他出面的。」
翌日,明达郡主脱簪素衣上金銮殿,揭发管潭达借科举之名贩卖考卷,左右朝廷用人,又牵扯出当年她父亲成安郡王的冤案,为郡王平了反,复郡主之位。
皇弟在龙椅上愤恨不已:「管潭达的罪简直罄竹难书,这样的奸臣死了也是活该,只是这礼部尚书的职位……」
摄政王和大将军蠢蠢欲动,而明达抢先道:「管潭达在世时常谈及礼部侍郎郑仁君,言语间颇为嫉妒他的真才实学,为人正直。」
皇弟一拍大腿:「这样的人才差点被埋没了!正好他本就是礼部的,对事儿也熟,依朕看就不用想了,就让郑大人顶上吧!」
「这……陛下说的有理,臣等没有异议。」
摄政王先开了口,左右他手中暂时无人能上,若让大将军占了便宜,还不如郑仁君先顶着,以后再打点便是。而大将军显然想的和他一样,便也无话可说。
皇弟不耐道:「无事退朝,郑大人留下,朕要好好教育你一番,可别步了管潭达的后尘。」
此话一出摄政王嘴角露出笑意,想是对他的无脑行为十分满意,而郑仁君也毫无升职的喜悦,黑着一张脸跟着皇弟到了御膳房。
确实,任谁被说步一个死贪官的后尘,都不会开心的。
郑仁君此人,是我在京中的雅音坊注意到的。
我在京中有不少据点,消息最灵通的,一个是软玉阁,一个是雅音坊。
彼时他在雅间听曲儿借酒消愁,醉话间满是对管潭达的不满,对国家的担忧,对学子的惺惺相惜。雅音坊的琴女向我汇报以后,我就一直在观察他,判定他确有真才实学,亦有爱民之心,这才决定拉他一把。
只是郑仁君对皇弟不甚信任,在御书房内答话,言语颇有敷衍。
皇弟也不恼,笑眯眯问他自己墙上的一副墨宝如何。
郑仁君一眼扫过震惊了,孟秋大儒的墨宝是天下学子都梦寐以求的,只是他为人桀骜,从不轻易赠出。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郑仁君喃喃道。
「郑大人郁郁不得志,焉知朕不是韬光养晦呢?」这是皇弟第一次在大臣面前展露锋芒,「既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何不乘风而起?如今孟秋先生出山,郑大人,该自己闯出一番天地了。」
十四
兔走乌飞,白驹过隙,转瞬三年过去了。
礼部已开始准备第二次科举考试,而三年前登科及第的官员也成了朝中老人。
有孟秋与郑仁君把关,当年入朝者皆为有抱负之人,或心系百姓,或学识渊博,历练之下也出了几个治世之才。
不过我并没有将所有势力都留在京城,特意挑了几个不错的外放去了大城市和边境要塞。要守住江山,只靠朝廷中的尔虞我诈显然是不够的。
而皇弟也很争气,在郑仁君等人的助力下建成了不少学堂和医馆造福于民,得百姓爱戴的同时也令百官另眼相看。几年下来他暗自收服了一批官员,羽翼渐丰。
皇弟今年十五岁了,已不是从前需要我保护的小豆芽菜,个子早就超过了我,从前带着稚气的脸也变的坚韧起来,抿着嘴坐在金銮殿上俯视百官时,颇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
不过随着少年长成,摄政王等人的心思也渐渐活络了起来,近来太后隐隐透露出想将自己母家侄女嫁给皇弟的想法,已请我去宫中赴宴多回,次次都拉着她侄女作陪。
而摄政王和大将军也不逞多让,纷纷给我下了拜帖。于是我在各种乱七八糟的桃花会百花会中,将三家的适龄小姐都见了个遍。
太后到底是离皇弟近些,从皇弟的口风中,我竟闻出些太后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于是就在一次宫宴上赞道:「京中擅琴棋书画者甚多,但若论最出挑的,本宫看还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杨昭。」
此话一出,摄政王和大将军锐利的眼风便扫了过来,在我和太后脸上来回巡视。
大将军笑道:「长公主莫不是忘了,前儿你还夸赞小女魏琳颇有当年先皇后之风呢。」
我掩嘴一笑:「是了,倒忘了魏小姐,说来我们还曾约着春暖花开时一起踏春呢,近来风和日丽,不知大将军肯不肯放人?」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