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狐疑的看向沈星渡。
沈星渡避开手指尖,只用中间那一节手指的力量,捧起桌上茶壶,亲手为卞大人倒上一杯。
微笑着说:
“卞大人,喝些茶,先醒一醒酒气。
我与卞大人有要事要谈。
醉着可不行。”
卞大人脑子里如塞了一团乱麻,乖顺地举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忍不住舒展了眉眼感叹道:“真是好茶啊!”
沈星渡脸上绽放笑意,随口称赞:
“卞大人真是好品位。
这是今年的青凤髓。
今年福州一带几场铁飓下来,茶农损失惨重,又赶上春天沉了两艘大船,船上运的都是给宫里送的青凤髓。
经此一遭,青凤髓一下子水涨船高,千金难换一钱茶。
就是父皇也不够喝的。
卞大人有口福了。”
卞大人目光一怔,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刚刚喝空的茶盏。
刚才没注意,这会儿仔细一看,手中茶盏,釉面油润,光泽温和。
根根兔毫纤毫毕现,黑金的配色层叠晕染,竟然是一盏难求的兔毫盏。
且不要说这千金难求的青凤髓,就是这兔毫盏也是价值连城的真宝贝。
沈星渡从蒲团旁边取了一包茶叶。
推到了卞大人面前。
“这包青凤髓是送给您的。”
沈星渡笑得娇美可人,不谄不媚,怎么看也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如此贵重的茶叶,就这样用草纸随意包着,草绳简单绑了十字结,就像随手送给友人一样给了卞大人。
卞大人看看茶叶,看看沈星渡,目光逡巡,终究没有伸手。
“这茶叶实在名贵,下官无功不受禄,不敢收公主这么大的礼。
还请公主明示,请下官上来有何事要谈?
非要用沈家案子做借口?”
“听说圣上命您三日内破案,您可有了应对?”
卞大人一听,放下手中茶盏,身子向后坐了坐。
原来是来试探案子进展的,卞大人毫无进展,只得咬着牙打谎。
“此事牵连甚广,即便是公主殿下,下官也不方便透露。”
沈星渡扬了扬眉毛,举起茶盏小啜一口,又心满意足地将茶盏放下。
“我原想着,若是卞大人实在没了办法,我这儿倒是有一条路给卞大人走。
若是卞大人查案一切顺利,那便当我没有提过。
茶叶是送给您的,请您笑纳,您请回吧。
请不要将见过我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沈星渡的态度,让卞大人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