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愣住。
一下子从床榻上站起来,眼中染了血色,压着怒火与雁南飞沉默对峙。
他这次佯装水匪来抢大兆的官船带的都是自己的近臣,每个单拿出来都能率领千军万马。
雁南飞竟然说杀就杀了?
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沈星渡心头大震,雁南飞杀了北羌人,会不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乱?
她是不是又给雁南飞添了大麻烦了?
雁南飞幽幽威胁道:
“今日我夫人被歹人所掳之事还望殿下不要声张。
否则我不介意踏平北羌。
大皇子大可试试我雁南飞,做不做得到。”
如果是别人,也许是虚张声势。
雁南飞的话,巴特尔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只因雁南飞征战沙场以来,至今没有败绩,且在战场之上杀虐成性。
从他手下活下来的人,事后都像丢了魂一样,非疯即癫。
好在这些年,大兆周边各国都被打怕了。
雁南飞也少了很多上战场的机会。
如今他也不过二十三岁正值壮年,各国虽蠢蠢欲动,却无人敢真的动手。
雁南飞越过巴特尔,看向沈星渡,沉声说了句:
“过来。”
语气冰冷。
沈星渡意识到雁南飞很生气。
心里忐忑地乖乖地从床上下来,穿上鞋。
又去捡掉在地上的金步摇,揣进怀里,才走到雁南飞身边。
雁南飞见她赤着脚从床上下来,眼角染上绯色,心里熊熊燃着怒火。
眼里淬了寒冰,恶狠狠地看向巴特尔。
巴特尔在大兆的地盘上,不敢轻举妄动,虽有气却也识时务地隐忍着。
雁南飞仍然没有下马的意思,只递给沈星渡一只手。
沈星渡握住雁南飞的手,瞬间被拉到马上,落进雁南飞的怀里。
雁南飞伸手将铠甲上的大氅摘下来,披在沈星渡的身上,将人裹得密不透风,连脸都遮住。
驾着马儿,倒退着出了房间。
没有人来拦他们。
一出门,寒风里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翻滚而来。
沈星渡用手扒开一点缝隙,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院子里死尸满地。
哪来的不小心误杀了几名属下。
根本就是一个活口不留,且全都死状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