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帽儿念了几回,对司马陵颇有好感。
听帽儿念及第三回,明思忍不住笑问,‘就这么喜欢太子殿下?伱原先不是挺怕他的么?‘
帽儿道,‘原先是挺怕的。不过如今瞧着,太子殿下人其实也挺和气,而且长的也好看啊。‘
明思打趣她,‘看不出咱家帽儿也是个好色之徒--不如我寻太子殿下求个人情,把伱送去仁和宫伺候,如何?‘
帽儿立时将头摇得似拨浪鼓,‘我不要。‘
明思笑问她为何不去,她答得极认真顺溜,‘我人笨,只有在秀身边才不会被欺负。太子殿下再好,也不会护着一个奴婢,秀却会护着帽儿。帽儿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秀。‘
看着帽儿憨厚的神情,明思心中一暖,嗔笑道,‘真是傻丫头。‘
帽儿只‘嘻嘻‘笑,‘蓝彩姐姐说了,傻人有傻福。帽儿这辈子能遇见秀,就是帽儿的福气。‘
明思轻笑无奈。
日子过得轻松,便觉飞快。
不知不觉,明思在西龙山行宫就住了近四十天。
这后来的日子里,司马陵也没有再来过行宫。
因早前玉兰尚仪郑重吩咐过,明思倒成了行宫上下一干人等唯一伺候的主子,且十分殷勤周到。无论需用什么,但凡只漏了个风儿,很快下面的人便会将东西送来。
这种一堆人围着转且唯命是从的日子,帽儿从未体会过,很是有点狐假虎威的得意喜悦。
还好的是,这个丫头不忘本,间中都会惋惜一句,说要是蓝彩姐姐也来就好了。
就这样,到明思在行宫住满四十日的这日晌午后,玉兰亲自来了行宫。禀报了秋老夫人已经回京的消息。
帽儿愣住,“玉兰尚仪,伱是说咱家老夫人已经回京二十多日了?”
玉兰颔首微笑,“殿下想着六秀难得来此休养一回,先前秋将军也是交待过的。故而未告知六秀,以免六秀为难。不过殿下已经遣过奴婢去同秋老夫人禀明情况。老夫人也道,既是如此,就让六秀安心调养。”
早先那些日子。帽儿同玉兰也混了个面熟,加之玉兰待人也和气,帽儿也不甚畏惧。
此际便好奇道,“玉兰尚仪,伱见过我们老夫人,咱老夫人和气么?”
一直未开口的明思看了帽儿一眼,出声道,“帽儿,不可没规矩。”
怎么说秋老夫人也是自己长辈,向一个外人问如此问题。肯定是有些失礼的。
帽儿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秀,我是怕老夫人心里不高兴……”
明思笑着摇了摇头,对玉兰道,“这丫头被我惯了些,让玉兰尚仪见笑了。”
“六秀见外了。奴婢知道六秀身边几个丫鬟都是极能干的,六秀会调教人,又会疼人。奴婢心服还来不及。如何说得起‘见笑’二字。”玉兰含笑有礼道。
明思笑了笑,沉吟片刻,“那就劳烦玉兰尚仪帮我们备车。我们收拾一下,便可启程。”
现在走?
此时启程,回到大京只怕都夜深了。玉兰原本想着明日一早出发送明思回去。
玉兰一怔,有些迟疑,“现在出发,只怕回去会太晚了些。”
明思微微一笑,“无妨,有玉兰尚仪在,关了城门也是不怕的。”
司马陵给的牌子她出来前交给了蓝彩,以备不时之需。
见明思虽笑着,但话意中明显是拿定了主意,玉兰也只好应下。
主仆二人也无多少东西收拾,帽儿脑子不算灵光,但手脚却是极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