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一愣,看着荣烈双眸,怔了片刻,轻轻叹气道,“我瞧着平阳王妃的模样像是想让古侧妃扶正呢。”
荣烈挑眉而笑并无意外,语声笃定,“没关系,不过是早些迟些罢了。”
明思颔首。
两人起身朝外,荣烈又道,“今日柯查送了帖子过来,说了明日同夫人过府致谢。”
明思还真将此事给忘了,闻言反应过来想起十六王妃的话便笑,“柯查看着样子古板,不曾想对他夫人竟那般痴情。十六皇嫂说满大京的夫人们都羡慕柯夫人呢。”
两人行到廊下,荣烈从帽儿手中接过云缎披风给明思披上,系上系带,拉着明思的手沿着游廊信步消食。一面缓步,一面笑,“只羡慕柯夫人?”
明思一愣,荣烈轻笑,“就算羡慕柯夫人,也该排在你后头才是。论才论貌,我可比柯查强多了!”
这人——明思噎了噎,又是好笑。她方才不好意思提十六王妃也说的自己,荣烈倒是一点不害羞,真正大言不惭。可她也明白,真要论,那些羡慕她和柯夫人的,只怕还真是更羡慕她多一点。
明思不说话,荣烈却笑看她,眼底唇畔皆是朗朗得色。
明思无奈在心底笑叹一声,又想起一事,“对了,没人知晓柯夫人的出身么?”
荣烈摇首,“没听人提过。若非是同娘家断了来往便是无亲可靠。她当年出嫁是从平阳王府出的门。”又笑,“怎么?想同她相交?”
明思将心底几分疑惑按下,笑回道,“也不是不可。那日看她应对倒像是个知礼之人。不过,我不知怎地,总觉着柯查好似不大喜我的样子。”
“管他喜不喜作甚?”荣烈冷哼了一声,“你若喜欢他夫人,想怎么来往便来往就是。他这人虽有些深沉心思,可对他夫人却是一门心思。她夫人若同你投契,他不会多言的。”
明思闻言一笑,“嗯,我会拿捏分寸的。”
她故意提起柯夫人也并非没有打算。颚敏同柯夫人之间定然是有些干系,故而明思还真有心思同柯夫人拉近些距离。她也不是想瞒荣烈,而是太过了解荣烈。她都能看出颚敏的反常异处是藏了些秘密,荣烈若知晓,颚敏只怕多一刻都不能留下。明思总觉着颚敏心地是纯良的,无论形容性格还是聪慧程度,颚敏都极似蓝彩。明思实在舍不得,心里只想着慢慢查探清楚再说,不愿断了颚敏的后路。
夫妻二人散了一阵步后便携手回房沐浴上床。明思白日里睡得多,上床后便精神。荣烈早打好了主意,一番低语说红了明思的脸。轻纱放下自成天地,荣烈一面动手一面低笑,万般动作言语**,直把明思弄得咬唇喘气身子绷直,目光迷离,满脸春潮,这才重重挺入。满足喟叹一声后,开始了花样百般的征伐。
这一夜,梅开三度后落幕已是两个时辰后,明思累得话都不想说,荣烈餍足得眉眼都是笑,捏着明思的腰心中犹在自得感概,自家的思思身子骨真是软得没话说,那般高难的姿势他都怕伤着,没成想于她竟是半分不难,看来下回可以试试那最难的几式了……
明思累得半分气力都无,眼睛都不想睁只想睡觉。哪里还能看到荣烈面上的狐狸笑意,更别说此际心中的一番风流打算。荣烈按摩得不轻不重,她舒服得调整了下睡姿便万般不管的沉沉睡去。
翌日荣烈早早起床,小心不吵醒明思,漱洗一番便出门上朝。
明思依旧照往常日子过,只偶尔想起昨夜荣烈的百般花样,脸上不免露出些红晕。又怕被身边的丫鬟看出自己心思,赶紧按捺住不让自己多想。心思虽是反复,可心里是真正蜜甜。
今日朝中无事,荣烈下朝也早。两人虽只分离几个时辰,可一个在家盼着,一个在外想着,荣烈一回来,两人目光相接,皆是旖旎暖意,看得身边几个丫鬟眼中也皆是心知肚明的笑意,只替两人高兴。
而颚敏站在远端,脸色虽也笑意浅浅,可眼中去浮起一丝无言复杂。心道,若是姐姐见得两人这般情形,只怕会心如刀割……这般一想,虽对明思生不出怨恨,但多少却是有几分怨恨荣烈的。可她终究是心思良善之人,心里虽恨,其实也明白归根结底是怪不得荣烈的,要怪,也只能怪姐姐命不好,运不好,错付了一颗心。
心里几番纠结后,便躲回了房间,只对兰儿说自己有些不舒服,想歇一歇。
明思接到兰儿转述的颚敏告假时也未露一场,吩咐莲花去探问颚敏,让她好生歇息,若身子不舒服得紧了,定不要瞒着,该寻医问药就莫要避讳。
莲花态度关切细声细气的说完,颚敏怔了怔,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下午明思午睡起来方才在屋中坐了一会儿,外间便传话道,京兆尹柯查夫妻携礼前来。
荣烈从书房出来,吩咐下人将客人迎到中堂奉茶好生伺候后,夫妻二人便一道朝中堂会客。
到了中堂,柯查夫妻便起身见礼。柯查态度恭谨,柯夫人面上则多了几分诚挚感激。
荣烈笑着应酬,明思细细打量了下柯查,心里估量着看面容,柯查只怕至少有四旬。听十六王妃的所言,两人成亲好像是十年十一年的样子。这般说来,柯查成亲还真是大龄青年了。须知,在这样的时代,三十岁做爷爷外公的也遍地都是。
明思心里真天马行空的跑马,跟着荣烈在首座落座,也没听荣烈如何同柯查寒暄。直到柯夫人离座行到她跟前感激深深的福身一礼,“此番小儿幸得王妃援手才未曾酿出大难,妾身也不知该如何感谢王妃恩德。我夫妻二人也不知该如何回报,不过王妃此番恩情,我夫妻二人定会铭记在心。妾身在此致谢了!”
柯夫人说话声音极为娇柔绵绵,十分好听。若非明思知晓她的年纪,只听这声音只怕还以为说话的是个豆蔻少女。在平阳王府虽也听过柯夫人出声,但那时情急之下,语声带了哭腔,后来还真是哭了。初见面虽也说一句,但那时柯夫人语声很轻,加之也就几个字,明思除了她声音好听外,也没多注意。
这一番,柯夫人说得郑重,语声虽有不符合年龄的娇柔,却丝毫不显做作。明思心中惊异几分后,好像也有些明白柯查为何将这夫人疼之入骨了。
女人的风情千种万种,最最难得的便是这种既有成**人的风韵又有少女的娇柔,而这柯夫人两者皆有,却不自知。这种不自知的风情反倒让人更受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