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也觉得很遗憾,不过面上却是松了口气,道:“太长公主没有大碍就好,不然……她总归是王爷的长辈,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怕是王爷也不好交代的。”
安太夫人嗤道:“长辈便该有个长辈的样子,我倒看不出她的所作所为哪里像个长辈了。还跟琛儿说,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不意你胆子太小……合着这件事还不该怪她,只怪你胆子小不经吓了?”
安然:“……”
这的确有点无耻啊,还无耻的这么理直气壮,不叫安然佩服的尊称一声“老无赖”都不行。
安太夫人虽然气愤太长公主的无耻无赖行径,但也不好深骂,毕竟太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的。
转而又夸起欢颜来:“平日里瞧着那丫头不显,不想关键时刻还很能拿得出手。这要是换了琛儿推搡踢打太长公主,那后果简直不敢想,也就只有那丫头做起这件事来,才让人连说嘴都不能。”
谁要敢在外头说太长公主被个丫头推搡踢打了,太长公主的脸面要往哪里搁,就算要追究,这件事他们也没脸放到明面上来追究,毕竟欢颜还占了个“不小心”
在前呢,总之就不是故意的,谁叫人家主子在你府上出了事,人家心急着寻找主子,一时不注意推撞到了太长公主。那也是情有可原嘛。
闹出来,太长公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还得将无故关押安然的事情给抖出来,到时候更不好收场了。
欢颜被夸,安然心里也很高兴,只面上不好显露出来:“那丫头平日里被我惯坏了,又是个娇气爱哭的,这会子定然又在哭吧。”
“真叫你猜中了。”安太夫人就无奈的笑道。往外头指了指:“就站在外边儿哭呢,让她好好歇着养脚伤,偏不肯去。
琛儿不让她进来搅了你休息,她就非要等在外头不可。一路哭着回来,都这会儿了,我都担心她能把眼睛给哭瞎了。”
“让您见笑了。”安然也颇有些无奈:“能不能先让她进来,她今儿要是见不到我,准能哭一天,到时候再把您这逍遥侯府给淹了,可就是我们主仆两个的罪过了。”
安太夫人被安然俏皮的话语逗的笑了起来,一边吩咐人去扶欢颜进来,一边笑说道:“知道你们主仆两个感情好,不过也不要说太久,府医交代你要多休息,欢颜那脚伤也要好好休养才能不落下病根儿。”
安然忙谢过她:“又要劳烦您了,您帮我看着她一些,可别真落下了病根才好。”
“这是自然的,你就放心吧。”安太夫人又安抚了安然两句,这才领着丫鬟婆子往外走了。
欢颜很快被人扶着进来,小脸上果然还挂着明晃晃的眼泪珠子,一见到安然,就抽抽噎噎的瘸着脚要奔过来,口中嚷着道:“公主,您总算是醒了,奴婢都要吓死了,呜呜……”
扶着欢颜进来的两个丫鬟不知是得了安太夫人的吩咐还是极有眼色,待欢颜跳着脚到了床边,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屋里没有旁人,安然说话自然也就没有了顾忌:“好了,哭了这大半天了,还不嫌累啊?脚伤的怎么样了,可是疼的厉害?”
“奴婢还不是担心您。”欢颜在安然床边的脚踏上坐了下来:“您不知道。您被王爷从密室抱出来时,那脸白的就跟鬼似的。
奴婢一下子想起从前您被长乐公主推到枯井里的事…生怕您有个什么不测,偏王爷又不许奴婢在您身边服侍,还嫌奴婢哭哭啼啼的会打扰您休息……”
一面絮絮的说着,一面告起皇甫琛的状来。
“真是没有想到,那太长公主府也算是一等一的人家了,太长公主还是那样尊贵的身份,背地里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委实太过分了。
我只恨自己力气太小了,只能将她推撞在地……”又呜呜的自责起来:“奴婢没用,不能给公主报这一箭之仇!”
“好丫头,你也算当场给我报仇了,我高兴得很呢。”安然笑着安慰她:“不愧是本公主调教出来的,没给你家公主丢脸。”
欢颜就含泪笑了起来:“真的?公主不嫌奴婢没用吗?”
“本公主什么时候嫌你没用了?要真是个没用的,我怎么别人不带,偏就带了你一人来大梁?
你可是本公主身边第一得用的,别妄自菲薄,好好养伤,养好了伤才能继续回来服侍我,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