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竟是她这一世的亲娘,她原以为她对华嫔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母女之情,可在看到这个荷包,猜测华嫔可能遇了险,安然才知道,她的心里,华嫔这个母亲所占据的分量。
金巧儿是个冲动愚蠢的,凭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到华嫔的荷包,就连皇甫琛都找不到华嫔,凭她金巧儿又怎么可能?
她背后一定有个人,不但得到了华嫔的荷包,还为金巧儿出谋划策——这个人是谁?不会是太长公主跟小皇帝,若他们有华嫔在手,根本不用费事的将她关进小黑屋一遭。
不待安然说话,金巧儿已经转身就走:“想知道什么的话,就乖乖的跟我来,否则。我就把这荷包丢进池塘里去,至于这荷包的主人么,你觉得丢进池塘里喂鱼这个主意如何?”
她咯咯娇笑着,似乎笃定了安然会跟着她,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
安然微微眯眼,胸腔那猝然而至的剧痛终于松缓了些。她紧紧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嗓音就有些紧窒与沙哑起来:“你们不用跟着了,我去去就回。”
“不行!”如容面无表情的拒绝:“她不怀好意,公主若一个人跟着她去了,只怕不好,无论如何,属下两人都要跟在公主身边。”
安然此时心里只系着华嫔那只荷包,闻言便有些不耐烦。
她紧紧扣住自己的手指,修剪的那般圆润整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她的手心肉里:“你们要跟就跟,别让金巧儿发现就行。”
一边说着,一边就扔下她们疾步朝金巧儿追了过去。
如容看了绿澜一眼:“是不是先知会王爷一声?”
绿澜神色沉重的点点头:“公主神色不对,必须要知会王爷。那个金巧儿,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找死?”
“好了,闲话休说。”如容打断她:“你去还是我去?”
眼见着安然与金巧儿转过九曲回廊,就要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如容干脆的推了绿澜一把:“你去吧。我去追公主。”
她话音才落,就听见黄鸿飞疑惑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来:“咦,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里?小夏呢?急急忙忙叫小丫鬟给我递信来,自己反倒跑不见了,搞什么鬼呢?”
绿澜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横眉怒目道:“谁给你递信了,少胡说八道!”
黄鸿飞莫名其妙被她骂,也不高兴了:“不是小夏叫我来的?她人呢,我要当面问她个清楚明白。”
一面说着,一面四处张望寻找安然的身影。
“公主她……”如容拉住与黄鸿飞置气的绿澜,正要告诉她安然的去向,忽的一怔,神色变的茫然起来,双眼似都失去了焦距,仿佛一瞬间被人抽走了魂儿一般。
“到底哪儿去了?”黄鸿飞视线搜寻了半晌也没瞧见安然,又见如容突然消了声。
他一回头才觉得如容跟绿澜神色有些不对,仿佛正看着他,眼睛里又好像根本没有他,他虽觉得不对劲,却也没有多想,这时候只想知道安然去了哪里。
又是因何要叫他来的:“说话啊你们!”
如容与绿澜齐齐抬起手来,指着安然方才消失的九曲回廊:“公主去了那边。”
“你们两个没事吧?”原想即刻就去追安然的黄鸿飞又看了如容与绿澜一眼,觉得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便忍不住关心的问了一句。
若是往常。泼辣的绿澜定然就要大声斥责他多管闲事。可此时她跟如容一样,竟异口同声的说道:“没事。”
“怪里怪气的。”黄鸿飞愈发觉得古怪起来,但忧心安然的心情占了上风:“等我先找到小夏再说。”
说罢,风一般的朝着九曲回廊的方向追了过去。
如容与绿澜站在原地,目光空芒神色空洞。
紫菀奉安太夫人的命过来找安然。准备去湖心亭子看戏赏花。却只见绿澜与如容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却并不见安然,顿时加快脚步走向她二人。
“绿澜姐姐,如容姐姐?”紫菀走到她们身边,开口唤道:“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公主人呢?”
绿澜与如容却依然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