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了什么,表哥要这样对我?”她忍着腰间的剧痛,一点一点的拼命朝着他的方向挪过去。
“是谁指使你?”皇甫琛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冷酷的看着她朝他靠近,眼底深处只有浓浓的厌恶与冰冷:“说出来,本王或可留你一命。”
金巧儿仿佛力竭。她颓然的停下动作,原还喘着气的口中断断续续的溢出呵呵的笑声来,她笑了半天,桀桀怪笑声犹如鬼魅一般,她却像停不下来。
皇甫琛的耐性却已经用完了,时间于他而言太过宝贵,多耽误一刻,就让安然离他更远了一点。
他尚且不知道她落在了谁人手中,更不敢去想她会被人如何的对待。每每想到她可能会吃的苦头,皇甫琛就恨不能将眼前的金巧儿千刀万剐!
“表哥,你对我可真……真狠心啊。”金巧儿笑够了,方才停了下来,她依然死死的看着皇甫琛,疯狂笑过之后的惨白的小脸上已经挂满了眼泪:
“你想要找到她吗?我偏不告诉你。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弄死了我,你永远也找不到她!”
皇甫琛微微眯起眼。
他一直以为金巧儿就是个娇骄蛮横没有大脑的被太长公主宠坏了的女人,原以为吓唬吓唬她,她就什么都说了。没想到她竟然也有一把硬骨头。
审讯并不是他的强项,他也不愿意多看金巧儿一眼,于是转身就往外走:“叫肖大来。”
这一夜,皇甫琛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这一夜。不为人知的摄政王府的暗牢中惨叫声一刻未停。
这一夜,多少人奔走忙碌,却又无功而返。
待到天快放亮时,肖大才来到皇甫琛面前,经他手审了多少人这些年他已经记不住了。但金巧儿,却令他在往后的许多日子里都记忆深刻。
“王爷,属下无能。”肖大垂头丧气的跪在皇甫琛面前请罪。
他对金巧儿试过了很多手段,有些手段便是连寻常大男人都扛不住,可金巧儿看着纤纤弱质。又是自小娇养着长大的,却咬牙硬是扛到了现在也不肯吐口。
他深知金巧儿的重要性,也不敢下太狠的手将人给弄死了,到时候只怕真就找不到安然公主了。
皇甫琛慢慢抬眼看向他:“她还是不肯说。”
“她说她死也不会说的。”肖大很是惭愧,第一次办砸了主子交代的事:“属下拿定国公府威胁她,她也不为所动。
属下又拿太长公主要挟,她依然不肯说。属下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她的弱点。她口口声声要王爷亲自去跟她说话。”
“昨日追出去的人,回来几批?”皇甫琛微闭眼,他一夜没合眼,安排人手,等着四面八方传回来的消息。可整整一夜过去,没有任何人发现安然一行人的行踪。
黄鸿飞说那人带着安然,是坐马车离开的。
短短一天的时间,他根本没可能带着安然逃出大梁境内,他下令将上京城就近的各个城镇都封锁排查,却也没有消息送回来。
不但没有消息,连形迹可疑的人都没发现。
“差不多都回来了,顺着那几条岔道追下去,俱都一无所获。此事分外蹊跷,那人带着公主,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肖大偷偷抬眼看了皇甫琛一眼,他虽然仍是很平静,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能感觉到他平静下努力压抑着的狂风暴雨一般的暴怒。
人在上京里弄丢的,不说这上京城。就是整个大梁,几乎都在王爷的手里,然而现在,自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的王爷,却连就在勇安侯府丢了的人都找不到,如何能不令他恼怒?
再加上,丢了的这个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王爷对她的爱重,王爷第一次这般爱重的一个女子就这样不见了,换做谁只怕心里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