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皓回过神来,哎呀大叫一声:“你可千万别把人打死了啊!”
一边追着皇甫琛往外走,才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身狼狈的云国太子宇文复被五花大绑着推搡了进来。
他这样狼狈,被打破的嘴角却依然挂着怡然自得的笑意,他也看见了皇甫琛:“摄政王,到底还是见面了……”
他话音未落,就见皇甫琛眼中流过一道豹子似的阴利嗜血的光,知道不妙,可到底还是没法躲开,下腹部炸开一团灼热的痛。喉口一甜就跪了下去。
皇甫琛二话不说就将人揍的吐血了,池皓生怕他激愤之下将人给杀了,忙上前想要拦住皇甫琛:
“王爷,表哥!你冷静点,咱们还指望拿这小子跟云国换好处呢,你就这么将人打死了,什么好处都换不到了。”
真实的内情则是,宇文复若是真的死在皇甫琛手上,云国对大梁定然会展开疯狂的报复,如今大梁正内乱着,皇甫琛借伤重出了上京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宫里那只小猴子跟宫外勇安侯府世子正斗得如火如荼,内乱不休。帝位不稳,人心惶惶,云国倒还罢了,若是燕国也趁机要分一杯羹,内忧外患,大梁江山危矣。
所以这个时候,皇甫琛再恨宇文复,池皓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宇文复弄死在大梁的国土上。
宇文复跪在地上,吐出口中的淤血,面上冷汗涔涔,却依然笑着看向皇甫琛:“摄政王何故如此暴怒?
本宫不过邀请安然公主随本宫出游了一番,如今安然公主不是已经回到王爷身边了?想是本宫事先没有知会王爷,因而王爷才这般生气?”
见皇甫琛只是阴森森的瞪着他不说话,一副恨不能将他活活撕碎的模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忍痛笑道:
“王爷莫不是担心本宫这一路上对安然公主做了些什么?这个王爷大可放心,本宫这一路对安然公主都是以礼相待,绝无半点冒犯之举。王爷若不信,可以问安然公主——难不成安然公主没有回到王爷身边?”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皇甫琛整个人都失控了,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疯狂的怒吼声,一掌推开拦在他面前的池皓,就要朝宇文复扑过去。
池皓哪里敢让他过去,忙冲将过去不管不顾的抱住皇甫琛的腰身往后拖:“快将宇文复带下去关起来,没有王爷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
吼完了侍卫又吼皇甫琛:“表哥,你千万冷静啊!”
外头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安然在屋里痛哭的声音也很大。
花朵有些担忧的看了外面一眼:“宇文复被抓住了,若让他瞧见了公主,只怕要坏了您的事。”
娉婷公主却半点也不担心,心情甚好的噙着抹微笑朝安然走过去,随手揭开覆在她脸上的那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丢弃在一旁的几桌上:“宇文复见了我这张脸,还能认得出来?”
“公主,宇文复会不会死?”花朵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警惕的扫视了下空荡荡的屋子,方才小声问道。
娉婷公主面上笑意不减,说出来的话语却狠戾而果决:“他必须死!”
花朵神色一松:“公主英明。”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娉婷公主斜睨她一眼:“可是担心本宫就此陷入情爱的深渊中,就忘记了什么事该做了?”
“属下不敢。”花朵恭敬的低下头去。
娉婷公主嗤笑一声:“宇文复是云国皇帝最满意的继承人,若就此死在大梁摄政王手中,云国皇帝势必不肯善罢甘休,必定会挥军直攻大梁,到时候大梁真正的内忧外患……与燕国联姻势在必行。”
大梁既要平定内乱,又要平定外患,便是摄政王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他就算不惧云国的攻打。
也势必会担心燕国会趁机分一杯羹,此时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与燕国联姻,还得看燕国在这当头肯不肯放弃到嘴边的这块肥肉——到时候,可就是他求着她了。
花朵低垂的眸中精光一闪,口中却道:“公主事事皆在掌握,属下万分佩服。”
娉婷公主得意的笑了笑,她此时已经走到床边。看着蜷缩在床上哭的眼泪鼻涕横流的安然,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