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一箭双雕,后生可畏。
至于真假血统,成王败寇,正史总是由胜利者执笔。
我没有自不量力求岁晏放过沈云樵,我虽没有学聪明,但也不幼稚了。
我同他讲,若你顾念着情分,就叫我送他上路吧。
牢里沈云樵执一豆烛火,映得白色囚服晃红,一刹那我仿佛看见状元郎穿过这十几年的时光回首看我。
我说,知道你酒量不好,给你换了果酒,我尝着这酒不甜,又给你加了块桂花糖,有点串味,你别挑。
他接过鸩酒,摩挲着碗边。
“我幼时曾庆幸自己逃出冷宫,得一隅安宁。现在追悔莫及,我不羡慕他位及人皇,只眼馋他和你那些年。我跟你呀,该是青梅竹马的。我贪心点,若有来生,我一定做你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人。”
我好心提醒他。
“我睁眼第一个瞧见的,怕不是我娘,就是接生婆。”
“第一个男子。”
“按理说是我爹。”
他扶额失笑,“那奈何桥上我等你几载,我们一起走,将来指腹为婚,你可千万要记得我。”
我听着这个还算靠谱,点了头。
他摸了摸我的脸,我有点想哭,这是我们做过的,最逾矩的事了。
他喝了酒,我安慰自己他酒量不好只是醉过去了,可还是在越来越冷的秋色里失声痛哭。
我想起那把折扇,我不想还给他的,幸好他也没提及。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同心离居,忧伤终老。
宫变之后,我常常夜不能寐,岁晏给我找来了安神香,贵东西就是好用,袅袅香烟里,我枕着满襟泪水坠入梦乡。
大雪迷眼,我回到进宫那年。
我和娘进了冷宫,宫里的人不是四哥,是沈云樵。
沈云樵记得娘,知道宫里每一条小路,酒量差酒品更差,喝多了就抱着我要娶我生娃娃。
他个子窜得比我快,很快就可以爬到墙头给我摘椹子,每次都吃得我们满嘴满手紫红。
我们被接出了宫,沈云樵不像四哥,他不想做皇帝,他说皇帝要三宫六院,他只想要我。
但他是个大权在握的贤王,他知道没有权利便左右不了他的婚事。
他娶了我做他的王妃,我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小子,我打着贱名好养的旗号,给这个皇孙取了个“糖人”的小名。把我娘气得抡着扫帚就要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