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顿了顿,赶忙往旁边避了避。
那嬷嬷哭道:“顾大人……顾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小姐是清白的啊!我们小姐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顾宴眉心微蹙,示意宫人把她扶起来,随即开口道:“她昨晚做什么去了?”
嬷嬷哽了一下。
温鱼立马说:“你不要觉得你们小姐什么事都没有,她今天可是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更何况,她昨晚无论干什么去了,都不可能比杀人来的严重吧。”
嬷嬷得表情果然松动了些,她叹了口气,深深一拜,道:“我们家小姐……脑袋出了点问题。只是这事还望顾大人替我们小姐保密,也算是全了徐家的面子。”
徐家便是清平乡君的家族,她本名姓徐,单一个苓字。
徐家其实论起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在大邺的朝堂上并不是独一份的,也并不是什么战功赫赫的大家族,更是比不上同为将门世家的陆家,还有那已经灭了门、绝了后,几乎是已然消失了的祁家。
只是徐苓的父兄都战死沙场,就她一个孤女实在可怜。所以才给了她这份殊荣。
嬷嬷也是一片真心了,她知道徐苓看上去还是挺正常的,并不像那种脑子有病的,便低声解释道:“我们小姐得的这个病有些怪异,平常瞧着都是好好的,只有那牵扯到……牵扯到婚嫁之事时,才会失去理智。”
温鱼心想你这话说的委婉了,她不是牵扯到婚嫁,她是牵扯到顾宴。
不过她也没有刨根究底,而是问道:“那昨天呢?她做了什么?”
嬷嬷说:“昨天……我们小姐进宫,是想来找嘉成公主的,说实话,具体是为什么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反正我们小姐没在公主殿里见到公主,又听宫人说公主去了福乐宫,我就劝小姐,说让她不要去了,可是她偏偏就是铁了心似的非要来,还不让我跟着,结果就昨天一整个晚上都没回来。”
温鱼有些疑惑:“那既然昨天晚上你没跟着,你在哪里睡得?”
嬷嬷说:“我……也算是舍了这张老脸了,昨晚在公主这里的下人房里歇了一夜,所以没换衣裳,恐怕有些乱了,让姑娘见笑了。”
结果听完之后温鱼就更觉得疑惑了,“你捧在手心里的小姐在宫里一夜没回来,你不担心么?”
嬷嬷说:“担心那自然是有的,可是……这里可是宫里,我就一个老婆子,哪里敢乱跑?这要是得罪了哪个宫的宫人,可怎么是好?”
听起来很合理,但实际上怪怪的。
嬷嬷既然是明明知道乡君现在脑瓜子不正常的,她居然还敢这么晚了放她去找嘉成,是真不怕她脑抽惹怒了嘉成么?
但是这才刚开始呢,没必要把人逼得那么急,温鱼佯装是信了的样子,抬了抬下巴,道:“你们小姐怎么还没醒?”
大约是这语气听起来有点不耐烦,嬷嬷又挤出一丝笑脸来,然而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那边的清平乡君倒是真的醒了。
由于她的身份,所以哪怕这事明摆着就是她嫌疑最大,所以并没有像审犯人那样把她关起来或是如何,而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宫殿,把她好好的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