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船,”他指给她看,“那一艘是货轮,每个月前几日会在那里停泊,过几天就走了。”
他没有逾越的动作,这让苏唯放松不少。其实她也不是讨厌他的亲近,她只是害怕脱轨。有了安全感,她也抬起手,悄悄地靠在他肩窝里:“那个红点是什么?”
“浮标,”他轻声解答,“看着很小一个点,其实能照得很远,观测或指路用的。”
“那个呢?”她又问。
他答,她再问。静谧的夜晚他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说话,她靠在他的心口,觉得温暖,觉得像飘了起来。
如果能这样下去一辈子,那该多好。
“你住在那里,”唐岑指了指窗外的矮房子。
“哪里?”
“种着合欢树街道,左边数第三栋。”
苏唯按他的指引找到了宿舍,远远地一小点,像颗玩具一般。她在他怀里仰起脸:“真的耶,你不会经常在这里看我吧?”
“你说呢?”他低头与她对视,眼睛里写着答案。
苏唯被他看得脸热,想转回脸去,下巴却被他的大手卡住。她想躲,又惊觉他的另一只手早已经圈在她的腰上。
他抚在她脸上的手指有些不老实,轻柔地刮过了她的耳垂,捡起她的问题,自问自答:“我会看你。想到你在那里,我就很开心。”
黑暗里有什么在骚动,她有些晕眩,有些期待,足以让原则崩溃。
她想,如果他这时吻下来,可能她已无力推开。
“送你回去,”唐岑用下颌贴了贴她的额头,“司机在楼下。定好的闹钟。你…该走了。”
蓦然从梦里抽离,她为自己的想法烧红了脸。
幸好他没开灯。
唐岑不再有耐心。他拉住她的手,领着她出了公寓,踏进电梯,不说话。
电梯里他低着头,很安静。
苏唯也很安静,这场戛然而止的约会让心里空落落的。
“失望了?”他忽然说。
苏唯怎敢应他。她刚才与他靠得那样近,后背贴着胸膛,心跳与热度升高,触到了危险的边缘。这也是他急急赶她离开的原因。她有预感,只要她说一声是,她今晚就走不出这里了。
她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回应。
“你要少一分理智,多好。”他捏紧了她的手,是遗憾,也是克制。
他又何尝不是?他若少一份自控,这个夜,就破了。
“晚安,”他为她拉开车门,“不送你了。我上车,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