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蓝低声说道:“你别太担心了。”
“阿温是个倔强的人,”唐岑轻声道,“从小到大脸上笑嘻嘻,心里想的事却都不说。我竟然不知。。。”
他自说自话,白澜蓝静静地听着,看向温仕儒的眼神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是挺不容易的。”
唐岑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小声自责道:“如果我再主动一点。。。是我没拦住他去机场。”
若当时他在电话中少些顾虑,把话说开说透,阻止阿温前往温城,阿温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白澜蓝望着唐岑,并不知他的想法和打算,只温声安慰道:“小山哥哥,你别这么想,阿温总要出门的,谁能预料得到会出意外呢?”
唐岑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白澜蓝又道:“况且,你又不是万能的,不要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唐岑微微一怔,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想起苏唯的话。她曾说,他是无所不能的,他自己一度也这么相信着,可现在,阿温还是出了这么大的事。
并非因为他没有料到,而是他的步调太慢了。
“我先走了。”唐岑道。
白澜蓝看他一眼:“不进去看吗?说不定一会儿就醒了。”
唐岑摇了摇头:“我不乐意看见他这幅样子。”
说完他有些冷酷地转身离开,白澜蓝看着他的背影,觉着他无情,却又不像是无情。
待唐岑走远,白澜蓝轻轻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温仕儒感到有人靠近,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看见白澜蓝,虚弱地扯出一个微笑,用气声喊了她的名字。
“闭嘴,”白澜蓝赶忙走到床边,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包成这样喊什么喊。。。你这个样子丑死了,没死就起来。”
温仕儒感觉到她的担忧,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虚弱地动了动四肢,却都没成功。
“别乱动,”白澜蓝又连忙按住他的手,嘴上讲话依然难听,“等下真的死了。”
温仕儒勾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
前一晚,他独自去酒吧喝醉了,是澜蓝把他带回了家。第二天他驱车前往机场,经过岔道的时候突然接到白澜蓝打来电话,骂他是不是带走了她的口红。他将车子缓缓停在路边,一掏口袋,果真找到她的口红。
他和澜蓝开玩笑说,是醉鬼干的,跟他没关系,余光却瞥见加速向他撞来的泥头车。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踩油门避过致命一击,泥头车撞正后座,他受了重伤但留下了一条命。
“我哪敢随便死掉,我这条命是你的。”温仕儒轻声道。
白澜蓝盯着他满是伤痕的脸看了许久。
“神经,我才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