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最近的情绪本身就不太稳定,舆论又如此来势汹汹,他还能扛得住吗?
还有白锦,明明是她跟傅闻州狼狈为奸,竟然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公开在网络上倒打一耙,果然跟傅闻州是一路货色。
颜黛盯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
谈溪云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凑到她身边,低声询问。
“黛黛,怎么了?”
颜黛收起手机,有些心神不宁地朝他摇了摇头。
“没事,溪云,你先送我回家吧。”
距离谈氏大楼两百米的某间公寓中,江亦枯坐在在沙发上。
房间内光线昏暗,窗户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只有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散发出黯淡的光线,衬得他脸色十分苍白。
手机里,白锦的控诉视频循环播放,弹幕上那些恶毒的咒骂像一颗颗钉子插在他身上,捅得他鲜血淋漓。
他的手又开始控制不住抖动。
额头上也沁出冷汗,眼中的恨意一层盖过一层。
整个人都仿佛沉浸在一种极端的愤怒中。
手边的电话响起,屏幕上“白锦”二字犹如催命符。
江亦怒不可遏地接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非得毁了我吗?!”
听筒里,传出白锦低低的笑声。
嘲弄疯癫。
“谁让你不听话的?这当然是我给你的教训啊。”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姿态,敢咬主人,是会被拔掉獠牙的。”
白锦说完立即挂断电话,连让江亦发火宣泄情绪的时间都不给。
之后,一阵玻璃碎裂声响起。
江亦客厅的窗户被打破,窗帘瞬间随风荡起,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
下一秒,有东西顺着破碎的窗户被扔进来,撒了一地。
难闻的油漆味在室内蔓延。
江亦定睛看去,只见地上、窗帘上,沙发上,都被泼上了大片的红油漆。
难听的谩骂声在楼下响起,久久没有停歇。
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了。
他的车玻璃被砸,门口被扔了数不尽的垃圾,就连房间里都被泼上了红油漆。
原本只是为了离颜黛近一点而短暂居住的房间,成了他的处刑地。
白锦引动了无数路人,时时刻刻提醒他那肮脏恶心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