襜褴人洗劫平邑县,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刘宣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问道:柳县令,襜褴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城内的情况一点都没有缓解吗?”
柳靖闻言,看向了刘宣。
廉颇介绍道:“这是监军刘宣,奉大王之命,安抚三县百姓。”
柳靖明白过来,解释道:“回禀监军大人,襜褴人杀入平邑县,劫走了所有的钱财、粮食和布匹,掳走了年轻女子,焚毁了无数房屋。”
“如今的平邑县,就是人间炼狱。”
“要钱,没有钱!”
“要粮,没有粮!”
“要人,没有人!”
柳靖苦着脸,无奈的道:“下官有心,却无力改变。连基本的运转都难以保持,还怎么恢复呢?能不让留在平邑县的百姓饿死,就相当不错了。”
忽然,李牧插嘴道:“襜褴人来了,你怎么活下来的呢?”
此话一处,柳靖骤然僵住。
大庭广众之下,被问及这个问题,柳靖颇为尴尬。
刘宣闻言,也看向柳靖。
李牧的问题,他不觉得唐突,他也有这样的疑惑。
柳靖讪讪一笑,回答道:“回禀监军大人,襜褴人在内应的帮助下,迅速破城。下官虽然组织士兵抵挡,却无力回天,不得不带兵突围,才逃过一劫。”
刘宣眼神示意李牧闭嘴。
然后,刘宣道:“目前的县城,还剩下多少人?”
柳靖回答道:“县城被攻破,死的死,逃的逃,留在城内的老弱约有五千余人。”
刘宣心中记下,不再询问。
城内有五千余老弱,这批人必须妥善安置。
一行人在城内巡逻,走了一圈后,所见所闻,都是人间地狱的场景。
最后,柳靖带人来到了县衙门口。
柳靖脸上带着笑容,道:“下官在县衙略备薄酒,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请两位赏脸。”
廉颇拂袖道:“不需要。”
稍作停顿,廉颇正色道:“如果县衙有更多的粮食,不如发给城内的百姓,不用浪费在款待本将身上。多余的心思,想想怎么救治百姓。”
“回营!”
廉颇不再逗留,带着刘宣一行人离开了。
柳靖以及县衙的官员,被晾在原地,很是尴尬。
柳靖眉头皱起,表情无奈。
县丞轻叹了一声,道:“廉颇不赴宴,那我们请他调拨军粮赈灾的事情,就不好开口了。廉颇是主将,不讨好他,如何让他调拨粮食呢?”
县尉道:“如今怎么办啊?”
令史也说道:“廉颇刚毅严肃,这样的人不容易松口。”
县衙的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开口。
所有人脸色,都很紧张。
设下宴席,就是为了让廉颇松口,获取粮食赈灾。
如今的平邑县是一座废城,只剩下老弱。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粮食救助,可谓是举步维艰。
柳靖抹了一把老脸,强自笑道:“廉颇是主将,是负责打仗的。除了他,还有刘宣。他是大王派来的监军,负责安抚百姓,老夫还可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