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小码头进了村子,然后穿过村子,来到一条公路边上。
王保振看着路边的车牌。
“有粮,这儿果然是深圳,我带你去罗湖,以前我在那呆过一个月。”
“什么湖?你在湖上打鱼吗?”
王保振笑了笑,手指着车站牌,“老大,你看清楚了,罗湖是深圳一个区,非常的繁华,人多得不得了,你走路都能碰到人,那里离香港最近,深圳还有地铁呢?地铁知道吗?地下火车。”
“你坐过地铁?”
“坐过一次,哎呦,那个地铁啊,像地老鼠一样,在地里钻来钻去,不说了,车来了。”
我和王保振上了车,车里没有多少人。司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这司机为什么看我们?”我说,“是不是我们很特别?”
“很特别?要说特别我们也就是比一般人黑点而已。”王保振说,“不过,在城里呆上些日子就白了,有粮,我给你说深圳可是一个大城市,这是一个移民城市,和美国的纽约一样。”
“美国纽约你也去过?”
“我草,你别打岔,我说的是比喻,我怎么发现你来到大城市,好像脑子退化了?”
“说真的,我不喜欢大城市,我还是觉得农村好,都说城里套路太深。”
“不是城里套路深,是因为农民傻,我告诉你,深圳早些年来的时候,还要边防证,就是说一般人还真来不了深圳,要办边防证才能进来,这边防证都是大公司才能办下来,到了深圳关口都是武jing站岗,查你的边防证,没有的,对不起,向后转,但这后来呢,这边防证取消了,什么人都来,xi毒的,卖yin的,东北黑社会的,香港黑社会的,大批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还有逃犯,太zi党,乞丐帮,洗钱的,骗吃骗喝的,各种骗子,各色人物,三教九流等等,总之很乱,最乱就是这罗湖区,离香港太近了,离腐朽的资本主义太近,这里还有二nai村,都是香港人包的,我告诉你,还有在香港开货车的司机也在大陆包二nai,因为他们赚的钱多,我靠。”
“那你说我们去这罗湖区,也太没安全感了?”我说。
王保振侧着身子看了看我,“我靠,有粮,我们什么人?我们是冷血杀手,越乱越好啊。”
“我不是冷血杀手,我就一个退伍兵而已,这车怎么停了,停了有一会了,是不是到站了?”
“司机同志,到站了没?”
司机喝了一口茶水,有气无力的说道,“下车吧,到终点站了。”
下了车,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村口,左边是山,右边可以看到大海。路边只有一个老太太在卖柿子。
“这是罗湖吗?这就是你说的繁华的罗湖区?还人能碰着人?”我问。
王保振瞅了瞅车牌,“我靠,我们方向坐反了。”
“你也是大城市出来的人?车牌也看不懂?”
“我眼睛不是近视吗?在坐回去呗。”王保振说。
“这边有卖柿子的,我们买几个柿子吃吧。”
走到卖柿子老太太跟前,王保振蹲下来,拿起一个柿子问,“柿子甜不甜?”
“甜啊。”老太太说。
“真的甜?能千万别骗我,我的心脏可是很脆弱的。”
“真的甜。”
“要是我吃了不甜,那我可就不给钱啊。”王保振说。
老太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