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夏天,皇上又命令我第二次率军征战河西。为了把匈奴人彻底赶出河西地区,这一次皇上派合骑侯公孙敖率数万骑兵同我并肩作战。为了保证河西战役的最后胜利,皇上还派博望侯张骞、郎中令李广率万余骑兵进击左贤王部,牵制其主力骑兵增援河西。
在未央宫昆德殿,皇上指着作战地图向我下达作战任务。
“去病,”皇上指着北地郡的辖区,说了自己的作战构想,“你们各率五万骑兵,从北地出塞后兵分两道行军,北上两千里后在河套平原南部的石嘴山合兵一处,在地处朔方郡的鸡鹿塞渡河北上,穿越浚稽沙漠,抵达居延泽,向河西发动全面攻击……”
“陛下,”我担忧道,“休屠王、浑邪王兵败河西后,伊稚斜恼羞成怒,命令太子乌维率精锐骑兵三万增援河西。呼毒尼已经杀了古浪峡关隘校尉石磊,布防在乌戾山、皋兰山周围,再出乌戾山必中匈奴人伏击!”
“为了避开匈奴人锋芒,你们在鸡鹿塞合兵一处后横渡黄河,越过贺兰山,穿沙漠,过居延,翻越祁连山,在弱水下游合围匈奴主力……”
“我担心合骑侯会迷途沙漠!”
“两年来,公孙敖向博望侯张骞潜心学习沙漠行军用兵战术。再说了,他在北地郡义渠长大,从小就常钻沙漠,怎么会迷途沙漠?朕倒是担心你的人马会迷途沙漠!”
“陛下,”我笑道,“这你就放心,我的人马绝不会迷途沙漠!”
“为什么?”
“因为我有伊即靬、复陆支做向导。”
“好小子,会用人,有胆略!”皇上赞叹道。
“陛下,你真的让李敢离开我八百羽林骑?”
“李敢同李广父子并肩作战有何不可?”
“李敢是我麾下悍将,没有他,我就像断了一条胳臂!”
“那朕下令让李敢回到你的阵营。”
“算了,覆水难收,我还有北地都尉邢山!”
我和公孙敖各率领五万人马从长安出发,过咸阳,沿泾水北上,途经郁郅、泥阳、除道、直路等县,来到马莲河东岸的北地郡治所义渠。
十万人马在北地郡休整。
因为军功被提拔为北地郡都尉的建章宫羽林孤儿邢山,看见身为骠骑将军的我,不顾军官上下礼节,哈哈大笑着抱着我转了一圈,高兴地用拳头连捶我的胸膛。
“票姚,”邢山兴奋地说,“春季的河西大战我听说了,你率领一万骑兵长途奔袭迂回穿插,消灭匈奴九千人,了不起!”
“不是九千,是八千九百六十人!”
“同九千有啥区别?”
“徐自为没有跟着你一起出征?”邢山望了望我左右疑惑道。
“来了!”我笑道,“我让他去督察安营扎寨的事情!”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说话间徐自为就进了都尉府邸。
邢山和徐自为两个抱起来哈哈大笑。
“伙计,”徐自为打量着邢山问道,“到了你的地盘怎么招待我们?”
“票姚校尉,北地郡燕窝、熊掌、鱿鱼、海参没有,手抓肉、野猪肉、牦牛肉、黄羊肉管个够。还有窖藏的苞谷酒,有一百坛。这野味满山都是,你想吃多少有多少……”
“什么票姚校尉?”徐自为擂了邢山一拳道,“霍去病现在是骠骑将军,应该叫将军!”
“都是一起长大的羽林骑,叫啥都一样!”我轻松地笑道。
“你现在是我们的统帅,规矩不能变!”
“邢山参见骠骑将军!”邢山的军礼让我觉得滑稽可笑。
“有你这样进见将军的吗?”徐自为从背后踹了邢山一脚。
邢山扑到我怀里差点儿跌倒。
“徐自为,你还是这样卑鄙,喜欢背后下手!”
“邢山,别闲扯了,难道你让我和骠骑将军在都尉府饿肚子吗?”
“来人!”
一个军校应声进来。
“为二位将军安排酒宴!”邢山吩咐道。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