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醇将孔苏之言当真了。
如今他自认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已无暇顾及孔苏了。
……
北凉清凉山。
徐哓读了密信,急急前往听潮阁,将之递予李义山。
李义山看过之后,将密信反扣在棋盘之上。
“王爷看重何事?”
“孔苏说的吞凉取离之策。”徐哓蹙眉道。
李义山轻笑一声,缓缓摇头。
“王爷错了,那番对话不过是两人于儒道有一场辩驳罢了,并无他意。”
“此言当真?”
“孔苏此举不过是扰乱韩生宣心境罢了,若是真有真有如此国策,北莽早就南下了。”
徐哓再问,“可北莽太平令为何要许以孔苏帝师与持节令两位。”
李义山轻抿了一口杯中茶。
“王爷,此事一年之前我已言明,那北莽太平令言语巧处便在此,帝师与持节令二者皆不是立即上位,而是言他日。”
“孔苏的横练儒道与北莽极为契合,太平令不过是妄以此将孔苏这位‘开山鼻祖’邀回北莽罢了,若是真要在那番问答之中引入国策,那孔苏便是所谓的国策,有他一人在,横练儒道推行,他日北莽南下,若有所获,再推孔苏上位,届时,修此道之人定将热血膨胀,可一鼓作气吞凉取离。”
“可若是败退回北,孔苏亦可上位,此时这位开山鼻祖同样大有用处,更便于在北莽推行横练一说,凝聚人心。”
“孔苏只要不做那北莽皇帝,要何官位,皆可予之,太平令此举乃是……造神。”
“给北莽造一个信仰罢了。”
“况且孔苏一身实力本就不俗,假以时日,定然又是一尊陆地神仙。”
“进退有度,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北莽持节令怎会不做?”
如此轻易透彻,徐哓略作思索便已明了。
还不待徐哓言语,李义山便又接着说道:“王爷倒是要将目光放于此战上面才是。”
“哦?”
“孔苏两年前在上阴学宫现世,当时应对赵恺需以拳应之,便算他有所藏拙,至多予他个二品境。”
“可两年光景,其中一年在上阴授课,一年在武帝城予人答疑解惑,如今却能力战韩生宣,使其败退而归。”
言及此处,李义山突然凝眸,沉声道。
“短短两年,从二品境跨过金刚,臻至一品大指玄,王爷不觉得这其中太过于蹊跷了?”
徐哓闻言,眉头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