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哪里听不出小和尚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
当即怒目圆瞪,“论道而已,莫要言他。”
孔苏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这种看人吵架的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还是多年以前在上阴学宫为讲师授课之时见之最多。
读书人嘛,就喜欢吵架。
“两位,我想插上一嘴。”
三人挪动视线看向孔苏。
气头上的道士,想要呵斥几声,嘴皮子蠕动几下,却是不敢出声。
小和尚单伸一手,手心向上,是为请。
孔苏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摆之上的尘土。
既然要与人讲道理,那就得正经点了。
毕竟他讲的都是大道理。
“习礼为何?”
“二位所言皆有理,不多。”
道士吹胡子瞪眼,敢怒不敢言。
小和尚笑而不语,静待孔苏之言。
他要看看这个根基厚实、身子骨也厚实的读书人有何更高见解。
其身后的小姑娘一脸不以为意。
“想比几位都看的出来,在下是一个读书人。”
这话除了小和尚信,另外两人是断然不信的。
一身疙瘩肉,腰间佩剑,说自己是读书人?
天底下哪有这样子的读书人。
荒谬。
孔苏对几人各异眼神不予理会,继而道:“既是读书人,今日便以儒家之道言明此事。”
“夫子论语中有一言,不学礼,无以立,正是于习礼为何的最佳作答。”
道士迫不及待出言道:“行了,早便知晓你要说此言了。”
还以为这个自诩是读书人的家伙能说出个什么惊天动地之言来,结果却是来了这么一句。
既然他和小和尚能论此,夫子的这句论语早便了破解之法。
动手是打不过这大个子,可要是论耍嘴皮子,这莽大汉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和尚这时也看向孔苏,目露不解之色。
胸中有如此浩然正气之人,不当说出如此浅薄之礼。
“不学礼,无以立,便是不学礼,无以立足,换过来便是那小和尚方才所言,学礼一事乃是有所需,你说了等同于没说。”
“还是不要打搅我二人论道了。”
小姑娘听了道士之言,不禁对孔苏露出不屑之色。
又是一个装腔作势之人。
孔苏却是微微一笑道:“道长,我何曾说过此言是作此解?那是夫子的解释,不是我的。”
嗯?
几人目露疑惑之色,夫子的解释不是你的解释?
读书人不就是死读圣贤书嘛?圣人先贤的解释还能与之有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