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骋垂眼盯着燕羽衣上下滚动的咽喉,转而用指腹抚过他的颚线:“互相残杀,在通道被从外部绝对封锁后……”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绝对的密闭空间,是有可能令氧气耗尽的。”
只要存在的人数够多,完全由这种可能。
前朝便有帝王陵寝下令陪葬,后妃活活憋死在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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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暗无天日,四下并无特殊标记物时,很容易对时间的流逝产生钝感。越往前,燕羽衣越觉得寂静无限拉长,唯有他和萧骋的脚步声有规律的前后交错。
不知为何,他眼前竟有些发晕。
这与从前所有晕厥的感受不同,好像是有什么在疯狂撕扯着他的意识,明明心中所向的目标明确,却在抵达通道尽头前,骤然止住步伐。
他下唇微颤,冷汗瞬间遍布后脊。
萧骋敏锐地察觉燕羽衣的异样,他立即握住他的手:“还能继续吗。”
虽然不愿承认,但燕羽衣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有点不太好。他双膝发软,脚步如坠千钧,这里的一切陈设,明明那么简单,却仍旧给他种莫名的熟悉。
而心中那个潜意识在呐喊。
你来过这,燕羽衣,你曾经也是这里的客人。
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直觉。
燕羽衣自小经历的训练,使他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套速记方法,其中最简单的,便是以肌肉记忆强行刻进行为。
很明显,他对这里产生抗拒。
“我好像……来过这。”
余音回荡,仿若平静水面投下的一颗再普通不过的石子。
他脚底一软,彻底栽进萧骋怀中,骨缝里渗透的寒意几乎侵占他整个意识,而心脏处的疼痛,渐次扩散。
郑人妙说过,身中蛊毒不可多思忧虑,耗尽心血并非玩笑。
这是他的身体在保护他,阻止他继续挖掘记忆深处的东西。
之前梦中的地牢,奔跑的自己,血腥的囚笼,那都是臆想吗?还是说受过刺激后,他有意模糊那段经历,只是及冠后再度被唤醒。
萧骋眉心紧蹙,反手将燕羽衣背起来,他双臂勾住燕羽衣的膝弯,耳旁的呼吸极其微弱,当即有了打道回府的念头:“今天就——”
“不行。”
燕羽衣理智尚存,紧抓住萧骋的衣襟,断断续续道:“如果,如果他知道,不,他一定会发现我们来过这,证据一旦被清理,恐怕就没这么容易抓住更有用的证据了。”
“萧骋,继续。”?
第97章
拗不过燕羽衣,萧骋选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