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纳拉氏闻言,好悬没直接扔开自家婆母的手。
“额娘!这么重要的事,您怎么就能一点都不跟我们说的,在您眼中,除了三弟,可还有我们大房的位置?”
她的声音都快要能咬出血来。
“额娘,我今儿把话放这,三弟的那个妾侍,断断再留不得。您若是再这么由着他们,将来若惹出了什么事情,有您后悔的。”
赫舍里氏还想要和稀泥,她表示:“不过就是个女人,又是小三难得喜欢的,又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再说了,她还给小三生了个儿子。”
“您又不缺孙子!再者,您也说了,不过就是个女人,您若觉得亏待了三弟,大不了日后再补他十七八个,只要三弟的俸禄能养得起,我绝对半句话也不说。可是那李氏,不行,绝对不行。”
叶赫纳拉氏反过来捏了捏自家婆母的手。
“现今的问题,不是您想不想留,是您留不留得住的!”
“太子妃既派了那嬷嬷来,显然是不准备善了,您还想要如何?”
“就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逃妾,您是想要忤逆太子妃吗?”
“便是玉柱,等他长大、知道事了,您觉得,他就不会为了自己有这样一个生母而觉得没脸见人吗?”
“一个逃妾?一个外室?您现在了结了那李氏,玉柱还能做一个清清白白的妾生子。”
呸,这话说得叶赫纳拉氏自己都觉得磕牙。
“但若让李氏继续活着,别人又会怎么说玉柱?说他是外室子,还是翻出来说他生母曾做过他嫡母阿玛的妾侍?您也为玉柱想想!”
叶赫纳拉氏这么说着,就觉得一阵恶心,简直不知道隆科多平日是怎么才能下得去嘴。
这也就是好在叶赫纳拉氏还不知道李四儿原是出身于秦淮河畔,不然怕是第一时间就要叫人把她给打出去了。
赫舍里氏面色也是难看了起来,双唇紧抿,显然是很不愿意想起这一茬。
“最主要的是,额娘,太子妃啊!若是太子妃有何不满,您还想要找谁帮着说合?是三福晋还是温宪公主?额娘,就算您真找过去,您觉得她们又是会帮着谁?可莫要因小失大,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赫舍里氏觉得她这是故意话里有话的在骂自己,但她没有证据。
“不用说了,去就去,我还不信了,小三他真能为了一个贱蹄子,就不认自己的阿玛额娘,不在乎自己亲生骨肉的仕途未来!”
“这就对了额娘,只要您坚持,那李氏又能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叶赫纳拉氏的态度,简直是不能更积极。
一方面是真想给隆科多一个教训,另一方面也是随着方才劝说,她是真嫌那李四儿脏了佟家的地界。ωWW。
出于方才的脑补,赫舍里氏自觉太子妃已经掌握了确凿的罪证,今日所为,不过是想要看佟家一个态度。
既是如此,那她自然更要做得坦荡才好。
当下也没派人提前通知隆科多一声,直接就是带人往三房走去。
哦,当然,虽然没派人通知隆科多,但她的心腹已提前抄小路去见顺额勒了。
再怎么说,这种事情也得先通个气,哪怕谁都知道,也还是要扯一层遮羞布,得让顺额勒帮着粉饰一番太平。
赫舍里氏自觉她是长辈,既然她已经允诺会处置李四儿,顺额勒身为儿媳,那就是该要识趣才对。
或者说,出于顺额勒这么多年来的一贯表现,赫舍里氏根本没有想过这会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