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一行人,给押回县衙后,倒并没有被打入牢狱,或太过刁难。
也不知是宋举人的面子,还是那捕头摸不准他身份。
总之,被暂时禁足在县衙的侧院,不许离开。
侧院不大,院中唯有一只石桌,三只石凳。
此外,便是一丛绚烂的菊花。
赵都安、徐君陵、宋举人占着三只凳,吕青风等人站着。
众人手中都没有兵器,刀剑都给官差收走——这当然,也是赵都安默许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徐君陵嫌弃地用一根玉指,在粗糙的桌面上滑过,不出预料指甲覆盖灰尘。
身为皇室郡主,她从小到大,何曾收过这种“委屈”?
在淮水道,莫说一个八品县丞,哪怕正七品的县令,哪个见她不是卑躬屈膝?
敢不给淮安王面子?
“形势比人强,莫非还能与官差动手?”
赵都安安之若素,身处艰苦环境,却浑然不曾在意。
“呵,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徐君陵翻了个白眼,竟有些娇憨,她忽地笑吟吟道:
“小心等下将你投入大狱,一个提举,一个县令都失踪了,你猜他们会否介意,让我们也一起消失?”
“那岂不更好?”
旁边。
魂不守舍的宋举人听着二人没心没肺的对话,心惊胆战。
想问什么,但又担心隔墙有耳,硬生生咽下。
众人等了许久,都无人过来,就在耐心几乎消磨干净的时候,外头终于传来动静。
“县丞老爷。
”
紧闭的院门外,传来胥吏的声音。
继而,木门被打开,一道穿着八品青袍,头戴七品乌纱,打扮不伦不类。
神色疲惫,外表贼眉鼠眼的官员走了进来。
王县丞的心情并不美好。
按他原本想法,是将人先抓回去,让底下人审一审,他尽量不参与,以避免不好甩锅。
怎奈何,本县捕头看似粗鄙,实则亦有生存之道,扭头就去禀告。
说涉及宋举人,一并抓了,请示县丞如何处置。
若只是身份不明的外地人,富贵公子小姐,暂且扣押问题还不大。
但宋举人乃本县乡绅,宋氏一族庄主,更是知府大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