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回太子殿下的话,丞相大人急怒攻心,所以这会子还没缓过神来。”
“怎么气色那么差?”容景宸继续问。
大夫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丞相大人心血堵塞,所幸救治及时,已经没有大碍,只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小人怕是无能为力的。”
心病?
容景宸摆了摆手,大夫连连磕头,奔命般逃出屋子。
“丞相大人这是有心事啊!”容景宸笑了笑,“虽然孟麟形势不顾后果,私自前往南抚镇与庶民容景垣接触,有违国法。但本宫仁慈,尚且不做处置,丞相又何必过于焦灼。毕竟你是父皇身边的老臣,不看僧面看佛面,本宫不会对你赶尽杀绝,丞相安心养病就是。”
孟行舟终于回头来看着容景宸,“赶尽杀绝?呵,太子殿下好手段。”
容景宸有些没听懂,他如今可真的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怎么孟行舟竟说出如此怪异的话来?他还没下手,就得担上这污名?
“丞相大人何出此言?”容景宸蹙眉,“难道是有人对你们动刑了?”音落,容景宸一声厉喝,“刑部尚书何在?”
听得里头的动静,刑部尚书屁颠屁颠的弓着身子进门,扑通就跪在了容景宸跟前,“太子殿下,微臣在,请太子殿下吩咐!”
“你们对丞相父子动刑了?”容景宸问。
刑部尚书慌忙摇头,“微臣不敢!没有殿下的旨意,微臣岂敢对丞相下手。微臣冤枉,还望太子殿下明察!微臣真的没有动刑!”
瞧着刑部尚书一脑门的冷汗,容景宸料定他也不敢私自动刑,这么做也不过是给孟行舟看看自己的表态罢了!容景宸轻叹一声,“下去吧!”
“是!”刑部尚书战战兢兢的退出房间。
容景宸依旧笑得温润,“丞相大人不必慌张,这些事情本宫还在调查之中,所以——”
“让孟麟来陪我!”孟行舟打断了他的话语,“我谁都不信。”
容景宸有些犹豫,俄而考虑片刻,这才点了头,“你是丞相,乃是百官之首,本宫愿意为你开这个先例。”
“太子殿下是在警告微臣,莫要给百官做出一个错误的典范吗?”孟行舟是谁,有句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容景宸毕竟是后生晚辈,在孟行舟这里是不可能讨到好处的。
“丞相自己知道,那本宫就不多说什么了。”容景宸起身,面上依旧带着微笑,“本宫还有政务,丞相就好好歇着吧!”
“太子殿下,别怪老臣多言,人要适可而止,凡事太尽,势必缘分早尽。”孟行舟合上双眸。
容景宸冷笑两声,“本宫记下丞相的逆耳忠言,丞相自己也好好想清楚,风到底往哪儿吹。本宫随时等着丞相的好消息!”
语罢,容景宸已经跨出房门,“吩咐下去,严加防守,不需任何人靠近半步。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刘瑜颔首。
容景宸还是不明白,好端端的,孟行舟怎么突然就倒下了呢?
便是林慕白也觉得奇怪,有些不太明白,这孟行舟怎么突然不按常理出牌?
听得婢女汇报,林慕白点头将手中的棋子落下,“我知道了,密切留意,还有——别再让白狐去刑部大牢了,免得旁生枝节。”
婢女颔首,疾步退下。
蔷薇不解,“此事会不会跟白狐有关?”
林慕白摇头,“苏婉说,白狐盯上了孟麟,所以——白狐不会伤害孟行舟,这孟行舟应该是另有深意。不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还是装的,这一步棋下得有些怪异!”
“主子也不懂丞相为何如此?”蔷薇蹙眉。
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我是大夫,又不是看相算命的,哪能事事洞悉。”棋子又落下,林慕白瞧着棋坪上的黑白棋子,“如今我哪管得了外头这些,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我就负责宫里。对了,她醒了吗?”
蔷薇轻叹,“暂时还没有。”
“那就养着吧!”林慕白淡然浅笑,“反正灯下黑,让他们找去吧!”
蔷薇颔首,“是!这苏侧妃那头,这两日好安静。”
“是该安静了,我看过御医开的方子,还有御医的笔记,这孩子想来是保不了多久的。这两日就该有动静,要么生要么死。”林慕白抚着自己的腹部,“总归逃不过这两者之间的。”
“奴婢有些怀疑,若是孩子真的保不住,会怎样?”蔷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