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亭定定站立着,过了片刻,他缓缓垂下眸子,喃喃道:
“秋霜定是想揭露阮眉的罪行,想…救他们。”
春亭的肩膀耷拉下来,步子往一旁挪了挪,给南荣婳让开了路。
他神色哀戚,低声道:
“他勇敢又善良,若他是我,定早就这样做了,可我…我太胆小了…”
窈蝶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将窗户开大了些,往外探出了头,“你们不可以过去!”
她没有穿外袍,一身丝滑的绸缎显得她更加弱小无助。
“你与阮眉到底是什么关系?”沈临鹤声音低沉。
一个负责浆洗干活的小丫头竟能穿得起上好的丝缎衣服?
但她紧紧抓着窗边的手确实粗糙干裂,明显是干粗活的手。
窈蝶的脸色有些发白,她看了看沈临鹤,又看了看正要走向小楼另一侧的南荣婳,喃喃道:
“不行,你们不可以告发他,绝不可以…”
窈蝶快速地从领口处扯出一个银色的哨子放到唇边,她才堪堪吹出一个音,就被沈临鹤闪身上前一把将哨子夺了过来。
此刻,前院的大厅中,阮眉毫无预兆地突然站起身,他神色紧张又严肃,目光望向后院的方向。
陆光远疑惑地抬头问道:
“阮馆主这是怎么了?”
阮眉没有回答,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发现再没有其他声响,他才迟疑地坐回了椅子上。
朝陆光远歉意一笑,说道:
“无事,无事,我方才听岔了,还以为有人喊我呢!”
陆光远面上有些犹豫,问道:
“陆某是不是打扰阮馆主了,为了寻人竟让阮馆主陪了陆某这么久。”
阮眉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自然是陆寺正寻意中人更加重要啊!”
顿了顿,他面上神情有些不自然道:
“我今日茶喝的有点多了,陆寺正先看着,我去更衣。”
陆光远忙点头说道:
“阮馆主自便。”
阮眉起身,朝身后的仆从使了个眼色。
那仆从跟着他,二人向着大厅一侧的偏门去了。
陆光远虽看似认真观察着小倌们,但余光瞥见阮眉离开的方向,心中暗暗着急。
莫不是阮眉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