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兰裹挟着寒气冲了进来,她头发凌乱,妆容也花了大半,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很吓人。
“你这个白眼狼,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林雎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垂着眼,一声不吭。
“你给我说话啊?不是很有本事吗?都有能耐偷家里的钱买房子了,还说要脱离家庭,提前独立,你想得美!给我滚回家,跪下跟你爸和我认错。”
吴淑兰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往前走了几步,像是想在气势上压倒林雎。
林雎依然像个木头人,毫无反应。
他的目光看向黑沉沉的门外,外头是无尽的黑暗,像是藏着能吞噬一切的怪兽。
可他一点都不怕黑,唯一让他不开心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本应该给他温暖,却只会给他带来难过和失望的女人。
夜风呼啸着刮进来,整栋别墅除了客厅以外,剩下的部分都藏在黑暗中,让人恐惧战栗。
“我对你要求高有错吗?凭什么那个贱人的孩子都能考年级第一,你不行?你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考了个省级竞赛第一就骄傲了?别忘了还有全国竞赛,你必须争取到保送资格,把那个贱人压在脚底下。”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给我说话啊!”
吴淑兰刚跟林雎的爸爸吵了一架,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到了儿子这里,又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彻底疯了,直接拿起旁边柜子上的摆件,发泄一般往地上砸,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
林雎早已习惯,干脆站到楼梯的阴影中,静静地看着她发疯。
“白眼狼,你跟你爸一样,都是不知道感恩的东西。”
“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一个出轨养小三,一个想离开家,我真恨不得杀了你们父子俩。”
吴淑兰拿起一个瓷花瓶,使劲往林雎站着的地方丢。
林雎微微侧身。
那个花瓶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最后砸碎在了楼梯上。
要是真的砸到他头上,肯定会砸出一个血洞。
吴淑兰把客厅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砸了个遍。
在家里,她一有不顺心的事情,都会这样砸东西。
她以为这样能让林父心疼她,可实际上,林父只会因此对她更加厌恶罢了。
黑暗中太寂静,再加上别墅的门没关,温悠悠在自己房间,都能听到那边传来的砸东西的声响。
她估计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就给小区保安打了个电话,说那栋房子闯进去了一个神经病,让保安尽快处理。
最后,保安及时赶到,说要带走吴淑兰。
“女士,你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我们有权报警处理。”
“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这大晚上的,你在这吵吵嚷嚷,不合适吧。”
吴淑兰正好也砸累了,她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我今天就留在这睡。”
“没有你的房间。”林雎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说什么?我是你妈,你的房子就是我的。”
林雎看向小区保安,“麻烦你们了。”
意思很明显,并不想收留这个人。
几位保安面面相觑,这个女人是他们放进来的,因为之前她曾经去温峰家里拜访过,有记录。
但是温峰家,不在这里啊。
“女士,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找错什么找错?这就是我儿子,这是他的房子,我还不能住在这儿?”
联想到之前接到的电话,说是有个神经病闯进来了。
看这屋里的情况,再看这位女士的状态,还真像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