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不是传出流言,说沈侧妃因为失子而言行无状,怎么太子殿下还带她一同来公主府赴宴呢,何其怪哉。
谢摇光眼神格外平静。
他一点也不意外,尤其是看到她如今的模样,比之当初在万寿节那日,虽然同样漂亮,此时更显得有几分清媚大方。
一看就没少被太子宠爱啊,呵呵。
他一言不发的饮酒,很想冲上前去,在太子跟前撕开她的伪装,不过想来,也没什么用,凭她的手段,恐怕到时候太子也不会相信。
何必自取其辱。
谢摇光心中五味杂陈,不甘,嫉妒,还是嫌恶,怨恨……
他自已也说不明白。
直到婚宴尾声,
她略有薄醉,脸上泛起微红,低垂着小脑袋瓜凑在太子的臂弯里。
太子就这么扶着她一同离去。
东宫的轿辇就停在外面。
“……”
谢摇光沉默一晌,收回视线。
哼,又在装醉了。
天底下能有几个男人受得了这种女人。
他手中酒杯一叩,一下从尾部断开,碎片划破他掌心。
意外的一丝疼痛……
谢摇光反而一喜,好久没有肉体上疼过了,真是久违,他眯起眼,抬起手心递到唇边,轻轻舔了一下那道浅淡的伤口。
……
东宫。
翌日清晨。
吴大伴亲自过来传了旨意,“太子殿下,陛下请您即刻前往校场一趟。”
宫中校场。
皇帝一身戎装盔甲,虽然两鬓斑白,意气风发不减当年。
听闻陛下近来连起身都困难了,
不知此刻为何能如此精健,颇具英武,手执十数斤重的宝剑,候在校场。
吴大伴行礼,“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到了。”
宁玄礼步调平稳从容,“父皇。”
皇帝转过身,眼神明亮欣慰,“太子,换下衣服,我们父子二人再比试一场。”
“父皇好不容易身体有所恢复,还是不比为好。”
皇帝沉笑一声,不置可否,“去拿你的佩剑,朕还给你了。”
宁玄礼一怔。
当时他出征南漠返程之后,便遭到了父皇的贬斥,收缴了他的兵权,连他作战常用的霜寒剑,无意,都被一并收走。
已经有四年了。
他应下去换了一身银色盔甲,那是他的战袍。
无意剑就放在兵器架上,泛着寒芒。
宁玄礼抬手触摸,熟悉的冰凉的触感,他不禁立时握住剑柄,一下,取出这把厚重的玄铁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