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饶命啊。。。。。”
外面的雨下了很久,越来越大了,湘云已经被淋得湿透了,如今已近十一月,深秋的雨水煞骨的凉,她抱着膝盖,在风雨中瑟瑟的磕着牙齿,眼见得就要撑不下去了。
那个人怎么还不回来,他是不是把她给忘了?湘云苦楚的期待着,又等了好久,在她即将昏倒的时刻,那道黑影又跃了上来,落在湘云的对面,轻声说:“好了,都收拾了,我带你下去!”
“呜呜。。。。。”
一看到男人,湘云喜极而泣,磕着牙齿伸出了手,抽着鼻子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呜呜呜。。。。。”
见到她这孩子气的模样,男人不由得笑了,伸出手说:“我这不是来了么?”刚接触到她的身体,男人的笑容倏地消失了,他蹙起眉,低头看着她,道:“你发烧了?”
湘云摇摇头,勉强的笑了笑:“我。。。。。没。。。。。。”
‘事’字没等说出口,她的头一歪,人已经昏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急忙接住她,迅速的从房顶跳了下来,闪进了屋里。
院子里,十六个匪徒像十六个粽子似的,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丢在雨水中,他们大声的惨叫着,有的丢了胳膊,有的断了脚,还有的没了鼻子,伤口的血不断的涌出来,跟雨水混到一起,很快染红了整座院子。。。。。
男人把昏迷的湘云放在了炕上,到外间去找她的丫鬟,可惜,丫鬟已经被打昏了,再到别的屋子,里面的下人们不知中了什么迷药,也都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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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圈,却没找到一个醒着的人,他回到湘云的屋子,用手贴了贴湘云的额头,发现她比刚才更热了,身子还不停的哆嗦着,牙齿也打着颤。
再不给她脱下冰冷的湿衣服,她会病得更重的,男人狠狠的纠结了一回,终于下定了决心,抱起湘云,到了东间的榻上,动手脱下贴在她身上的冰冷潮湿的衣裙,又找了条干毛巾擦干了她的身体,帮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迷糊中,湘云并没有睡实,她感到有人在脱她的衣服,帮她擦身子,还给她换上了干爽的衣衫,她舒服的哼哼了几声,就被塞进了一床温暖的被窝里。。。。。
。。。。。。
第二天,湘云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了过来。
睁眼时,外面的太阳已经老高,她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了昨夜的事,不觉倏地坐了起来,立刻感到一阵头昏目眩,湘云闭上眼,休息了片刻,昨夜发生的那些事,一倒带般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昨夜,庄子里进了匪徒,她被坏人围住,在即将被侮辱的关键时刻,一个男人救了她,将她带到了屋顶上,然后,她被雨淋湿、昏迷了。。。。。
迷糊中,好像是他给她。。。。。。换了衣服,还帮她擦了身子。。。。。
皇天菩萨呀,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她低下头,一下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浅蓝色镶滚边儿的短襦和象牙色的棉布长裙,根本不是她昨夜遇袭时穿的那身浅黄色亵衣亵裤。她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子,羞得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她的衣服的确是被人给换了,看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那个男人救了她,还帮她脱了衣服、擦了身子,还换了衣服。。。。。。
艾玛,真是羞死人了!
湘云捂住了脸,欲哭无泪的倒在了榻上,虽然她是个已婚的女子,可是莫子离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她还是个完璧之身,跟云英未嫁的女子并无区别,可是,她的身子居然被别的男人给碰了,给看了,真是。。。。太让人难为情了。。。。。。
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呢,昨夜有雨,天上没有月亮,屋里也没有灯,她根本就看不清那个男人的容颜,但是,对那个男人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他到底是谁呢?
“哎呦,少夫人,您总算醒过来了,太好了。。。。。”
翠缕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见到捂着脸在榻上来回翻腾着,高兴念起佛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少夫人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们了,少夫人,您没事吧。。。。。”
湘云拿开手,心虚的看了翠缕一眼,说:“我没事,你们呢?大家都还好吧?哦,对了,还有那群匪徒呢?”
直到这个时刻,她才想起那些匪徒还没有处理呢!
翠缕将药放在案头,拿过一个紫色暗金描花大引枕,靠在了湘云的背后,道:“我们也都没事,不过是被那起子恶贼给迷昏了,不过,那群天杀的更惨,不知被谁给弄得半死,绑在雨里泡了一夜,有两个出血过多死了,剩下的也都奄奄一息,就只剩下半条命了,已经被庄客们押着送往应天府,也有人去通知理国公府和建安侯府了。。。。。咦?少夫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别是发烧还没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