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谢越彦一路谈笑风生,偶尔还临船夜钓,钓上的鱼就让船家给做了。或是清蒸或是红烧,虽然不如李雁回的手艺好,但胜在刚出水的鱼味道实在是鲜美,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用葱花姜片清油上锅蒸,那味道也是让人回味不已。
李石头跟着李爹和谢越彦一行,都吃胖了一圈。
这一日,李爹又钓上数尾鲜鱼,让船家做了,只留下一条,其它的都给李石头了。李爹还特意从船家那里买了一壶浊酒,在月光下,听着船前行破浪的声音,与谢越彦对饮。
“可惜雁回不在……刚出水的鱼确实鲜美无比,雁回一定喜欢吃……”
李爹吃着鲜美的鱼,又想起了他的宝贝女儿。
雁回最喜欢吃鱼了。
也不知道,女儿在家一切可都还好……
谢越彦喝了一口粗碗中的浊酒,没有出声。
这酒是船家常备在船上的。
经年累月的跑船,船上的人一般都有风湿病,寒气重,湿气大,需要偶尔喝酒以驱湿寒。
穷跑船的喝的酒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好酒。
混浊的酒液、辛辣的味道,不讲究香味口感,只追求辣嗓辣心冲头上脑的眩晕感,喝上一口,似乎一天的疲惫就都消失了,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再开始繁重的劳动。
这种低劣的酒,平时,李爹和谢越彦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此时,在船上,配着清风朗月美食,劣酒也喝出了琼浆玉液的感觉。
只可惜……
有美食、美景……却无佳人……
谢越彦闷闷的又喝了一口酒。
那只笨兔子怎么就会晕车晕船呢?!
是不是身体太弱了?!
他听说,体弱的人就爱得晕症。
思念了一会女儿的李爹又想起了此次的院试,不禁开口谈道:“此次去参加院试的人人数不少啊……”
他们从清水县登船,沿着海岸线往下游而行,几乎每个县城都会有去院考的书生登船出行。
“虽然大肃建国才短短十几年,可是,当今圣上重农业水利科举,减轻赋税徭役,让天下的百姓修养生息……现在是看到成果的时候了……自然读书人也就多些……”
谢越彦玉白的脸泛起淡淡的红,似是不胜酒力的模样,可是他的眼睛却依旧清明。
“没错!正是这个理!”
李爹抚掌赞道。
“只是这次,丹嘉城的考生尤其的少……”
李爹想起这一路所见其它府城的学子人数之多、气势之盛,不禁心有戚戚。
丹嘉城的府尊大人也太狠心了,硬生生卡掉他们丹嘉城那么多考生。
“贵精不贵多!”
谢越彦挟了口鱼淡淡道。
“话虽如此!可是你看延平府、建宁府、泉州府、漳州府……光船就包了好几船……更别提后面还有的邵武府、汀州府了……”
看到人家别的府几船几船的上人,李爹看看自家丹嘉城的两船小船,心酸就别提了。
对于李爹的多愁善感,谢越彦不动声色的就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