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开了口,“王爷,李铭的死不对劲?”
宸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方才父皇急召本王入宫,给了本王这个。”说话间,宸王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
云觞只看了一眼,便了然道:“襄王不是自戕,王爷的府兵令出现在他遇害的地方,皇上疑心这事是您做的?”
宸王沉着脸点头,“父皇让本王查出真相自证清白。”
他攥紧了手中的令牌,骨节微微泛白。
“如此看来,皇上并未疑心王爷。”云觞神色平静,“王爷已经查出是谁收买严洪偷盗府兵令了?”
宸王点了点头,“严洪六岁便跟在本王身边伺候,轻易不可能背叛本王。本王派人去查了,前两日他家人遇见了雍王府的人。”
雍王?
雍王李玄如今方才十七岁,因着德妃与周贵妃交好,雍王几乎将齐王当成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素来是以齐王马首是瞻。
若是雍王的人收买了严洪,那这件事跟齐王也脱不了关系。
“王爷打算怎么做?”云觞语气淡淡,“从严洪屋内搜出的大量银票以及严洪的家人被雍王府的人威胁,都可以证明此事王爷事先不知情。”
“王爷可要如实禀报给皇上?”
宸王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抬眸直视云觞,“你以为该如何?”
“轩王被终身幽禁,襄王死了,一连失去两个儿子,哪怕不是皇上最在意的儿子,皇上心中难免会不痛快,若王爷此刻去皇上面前说明真相……”
“难保皇上不会多想。”
若是宸王拿着证据说是雍王陷害他,文景帝非但有可能不信,恐怕反而还会疑心这一出是宸王自导自演的戏码,就是为了陷害雍王。
文景帝接连失了两个儿子,如今最是多疑之时。
他不愿意看着兄弟阋墙,必定会将此事轻拿轻放。
宸王明白了云觞的意思,沉思片刻道:“本王知道该怎么办了。”
次日,朝会结束之后,宸王进宫求见文景帝。
宸王身着一袭墨色锦袍,步伐虚浮且缓慢地步入御书房。
见到文景帝,他恭敬地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文景帝见他脸色苍白,眸光微动,抬手示意宸王起身,吩咐刘海德,“给宸王拿一块软垫。”
“诶。”刘海福连忙去拿软垫铺在椅子上。
宸王笑着谢恩。
文景帝道:“这么快就来见朕,是已经查出何人栽赃陷害于你了?”
宸王恭敬点头,“是,儿臣已经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