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往茶桌旁大剌剌坐下,拖得椅凳擦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僧人抬眸瞧了一眼后,便收回目光,继续抄着经书。
“秦二公子来得如此之勤,莫不是把贫僧当佛拜了?”
秦野自行斟了杯清茶,揶揄了一句。
“拜你萧时晏,那还不得成魔下地狱。”
萧时晏浅笑了一声,继续全神贯注地抄着佛经。
秦野润了喉后,起身走到萧时晏的桌前,拿起桌上的木鱼轻轻敲打了几下,随手放下。
萧时晏瞥了一眼,放下笔,伸手将木鱼又规规整整地摆回了原位。
秦野又拿起长木镇纸把玩。
细长的木条在他的指骨间转了几转,犹豫许久的话绕唇而出。
“今天突然想起件事。”
萧时晏漠声问:“何事?”
秦野将镇纸扔回桌上,转而又不拘小节地坐回茶桌前。
“听我兄长说,王爷的名字是你母妃给起的。”
萧时晏将秦野乱放的镇纸又摆回原位,漠声应道:“是我母妃所取,取的是‘四海晏然,顺颂时宜’之意。”
话落,他提笔继续抄经。
秦野抬眸觑着萧时晏,“今日忽然想起几年前便好奇的一件事。”
“……”
萧时晏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秦野一眼,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初那个与王爷有婚约的,也就是现在的皇后,为何那么巧,名字里也有个‘时’字?”
秦野称奇。
“都这等缘分了,竟然都没结成连理?”
抄经的手猝然顿住,萧时晏垂眸若有所思。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秦野观察萧时晏的神色:“放下了?”
“。。。。。。”
见萧时晏不言语,秦野又试探了一句。
“真不念着了?”
萧时晏抬眸浅笑。
“本王与他仅一面之缘,又是她毁弃婚约在先,没理由还将她放在心上?”
“好歹入了佛门,本王既放不下屠刀,总该戒酒戒色,向佛祖聊表诚意才是。”
秦野撇嘴颔首,“这诚意,佛祖听了都得拆佛门。”
话落,他转而逗起了肩头的那只海东青。
空气静默了须臾,萧时晏忍不住抬头问:“为何突然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