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赵鹭,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
赵鹭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恨,有不甘,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吐出两个字:“保重。”
曾亮苦笑,他知道,他欠赵鹭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总归,是我对不起你……”
“但爸爸的事……不是我做的。“
“当初是我后悔了,想要退出,可是第二天爸爸就出事了。”
“我想过自首的,想把一切都说清楚,救出爸爸。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找上你,用你的家人,用宝珠威胁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忏悔。
赵鹭猛地抬头,眼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一直以为,是曾亮为了上位,出卖了她的父亲。
她恨他,怨他,却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可她依旧不能原谅他,当初如果他愿意站出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好过现在。
昏暗的灯光下,赵鹭的脸上泪痕斑驳,她捂着嘴,无声地哭泣着。
曾亮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他对赵鹭造成的伤害。
“我该走了,得回去拖住国安的人。”
曾亮站起身,深深地看了赵鹭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破旧的大杂院,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屋子里,只剩下赵鹭和范老太。
赵鹭依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悲痛中,而范老太则看着曾亮离开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郑锦跟着严越一路疾行,抵达医院时,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荷枪实弹的战士守在门口,气氛凝重。
几个穿着便衣的国安人员正在医院大厅里,逐一询问着医护人员和病人,神情严肃认真。
毕竟是敌特事件,非同小可。
严越出示证件后,守卫的战士立刻敬礼放行。
“老严!”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干部服的男人快步迎了上来,浓眉下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看到严越后,明显松了口气。
“你总算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走到严越跟前,男人才注意到他身后的郑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位是?”
严越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揽住郑锦的肩膀。
“我媳妇儿,郑锦。”
他又转向郑锦:“这是陈靖,我们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现在是国安的负责人。”
郑锦对陈靖笑了笑:“陈同志,你好。”
陈靖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叫了起来。
“好你个严越!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吭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严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情况特殊……本来这次回来是想办酒的,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陈靖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说到这事,我倒是想问你,你对赵鹭的丈夫,曾亮,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