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内各种无关紧要的盛会游历以来,箫飒没看见阎罗王,他甚至都怀疑那日广场之上的阎罗王是假冒的替身。
和箫慕的别扭消除不了,这几日夜里箫不安都住在箫飒的房里,上上下下跳楼。
她睡床他睡地铺,或者反过来,他虽把她当妹妹看但也不准她占娇气便宜,再说一个能掌控象犀的人能不是怪物吗!
不安的行为在潜移默化下影响箫飒,刚刚购买早餐回来的他不走大门,直接跳上阳台敲窗门。
用木梳梳着头发的不安打开窗门怪叫一声,梳子插在头发上摇摇晃晃没掉下去,箫飒用油腻腻的手摸她的头发,说碰了油的头发柔滑不会打结就不用梳了,不安送他一耳光当清晨见面礼。
箫飒推开堵住门的不安,不安愤怒地把下门关上,他前半身进入门窗腿被栅栏门挡住,鼻子着地人仰马翻,和上次不同方向摔倒的经历如出一辙。
玩过火了,不安放好梳子,马上把搭在挨门上的后肢拉回屋里,顺带拉起鼻梁撞歪流鼻血的箫飒。
两人坐在床边,不安忙着用沥干了水的毛巾为箫飒擦鼻血,两三下就好了,洗了毛巾再次拧干给他擦脸。
毛巾刚碰到他的脸,箫飒神神秘秘地说:“我觉得你放下头发来披头散发真好看,就像披星戴月的大地之母,肯定能嫁出去。”无理取闹,不安不悦地把毛巾甩在他脸上,摊煎饼一样,坚持折磨打结的头发折磨自己。
箫飒把毛巾当铁丝把脸当花瓶快速咔咔啦啦过了一遍后放下毛巾,双腿一蹬跳到散落一地的油条包子边。
按他做人的一般雷人风格,他会捡起来吃干净的,这不是痴心妄想,不安这样想。但是正如她预料的那样,一贯是错误的,箫飒只捡起黄纸袋就坐回床边,他说这只袋子洗了较多的油,用嘴往里鼓起鼓满后用手作力一拍,嘭一下炸开的油为不安做头发。
想着为自己下意识暴力打翻的包子和人道歉来着,现在看来不那么想了,箫不安只为地上的包子道歉,箫飒糊里糊涂看着他,似乎还不明白不安为包子抱歉是怎么回事。
门外有人敲门,不安来是不可告人偷鸡摸狗的,突然响起的咚咚声,像是有人要开她的心房似的,她连滚带爬钻进床底。
日复一日婢女前来敲门,箫飒已经习惯了不安的魂不守舍,每次都是婢女来,不懂不安婢女有什么可怕的。
箫飒开了门正要说千篇一律知道了三个字的时候,眼前仪表堂堂的人惊得他咽回那三字,它们是三个红烧狮子头争着抢着要先下食管,造成拥堵。
“怎么了?吃了早饭?”箫慕看见满地的包子油条。
“额——”箫飒嗯嗯啊啊,抡起拳头砸胸膛,终于创造空间把红烧狮子头同时吞下。
“派人清理一下,房间脏乱成什么样了。”箫慕语重心长地说。
“不用了不用了。”招手,怕不安被发现,“晚上回来我要吃的。”
不安就说她没猜错,鬼叫了一声。
箫慕听到箫飒的回答后无语了,正好有异声传来,问:“床底下什么东西?”
“猫、猫、猫!是猫。”箫飒出了一身汗。
“我看是敢做不敢当的老鼠吧!”打开的衣柜多出来几套女性服装,箫慕盘查到神情豁然开朗,“换好鞋子出发去地坛。”门关上,脚步声渐小。
箫飒翘着二郎腿坐在门背椅子上,手握着腿不寒而栗,还好箫慕没动真格,不然可不是虚惊一场嘛!。“
床底下传出窸窸窣窣和一阵笑声,蓬头垢面的鬼爬了出来,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配上乌黑的脸。
“你还好意思笑,小花脸。”箫飒心口不一,嘴上得理不饶人,可行动却是暖心大哥哥。
箫飒抓住箫不安小小的肩膀将她提起,似有若无的香味散发出来,左手还放在她的肩上,右手开始帮她清理灰尘和生自床底角落黏上头的蜘蛛网,不清掉也很时尚。
窗外旭日东升,懒洋洋的春日,今天是春节,一转眼在地狱的六年时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