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一顿了顿,道:“当时那个案子是我经手的,后来我查到,那个娘子平日里都在洪福楼做事,便也来过洪福楼了解情况。
但不管从哪方面看,文娘子都是自尽的,因此这个案子很快就结案了……”
“月娘才不是自尽的!”
却忽然,一个站在人群里穿着一身暗红色衣裙的妇人双手握拳,低吼出声,“她是被贺茅全那个混蛋逼死的!
那个混账贺茅全抓不到我们东家的把柄,便想收买月娘栽赃陷害东家!
然而东家向来对我们很好,当初月娘的孩子生病没钱看大夫,是东家先赊了三个月的工钱给月娘救急,但后来,月娘收到的月俸一个铜板都没少!她跑去问东家,东家只说让她安心收下,先前那笔钱,就当是他对她孩子的一点心意。
这样的事情很多很多,在东家手下做事的人,除了那些狼心狗肺的,就没有不记着东家的好的!
月娘不愿意帮贺茅全,还忍不住骂了他几句,谁料就被贺茅全那小人记仇了!那小人后来就找了一群土匪,想趁着月娘去庙里上香的时候埋伏她,给她一点教训,谁料那群土匪见月娘的长得年轻貌美,竟是……竟是……
因为这件事,月娘才会上吊自尽!否则月娘那么一个坚强乐观的女子,膝下还有一个七岁小儿,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结束自己的性命!”
云霜眉头不由得紧皱。
杨元一暗叹一口气,道:“对,当初文娘子确实……是在受辱后自尽的,可惜那群贼匪犯了事后便立刻逃了,我们至今没有抓到他们。”
也就无从得知,那群贼子是受人指使的,还是真的就那么凑巧,刚好就碰到了落单的月娘。
云霜嘴角微抿,看向方才说话的女子道:“你就是梅娘吧?你怎么知道,那群人是死者找来的……”
“因为,我和月娘自小就是闺中密友!她有什么事都会与我说!”
梅娘的眼泪已是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她不断地擦着眼泪,厉声道:“那回她拒绝了贺茅全后,贺茅全就放下了狠话,说她会后悔的,那之后,她就时常感觉身后有人跟踪她。
我很担心她,曾经让她跟东家说说这件事,看东家有没有法子,或是干脆去报官,但月娘只说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不想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就劳烦别人……
月娘出事后,他还当着我们的面嘲讽月娘,说她是活该。
定是他!除了那个混蛋,还会有谁这么针对月娘!”
在她讲述期间,其他伙计都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显然心里对这个贺茅全,都没什么好感。
一众捕快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就麻烦了,这般看来,洪福楼里有作案动机的人,不在少数啊。
云霜这时候,环顾了在场众人一眼。
此时,洪福楼里几乎所有的伙计,都聚集在了这里。
她淡声道:“死者是个什么人,我们大概心里有数了。不知道今天,都有谁见过死者?
在今天见过死者,或者跟死者说过话的人,都请一一有序地来我们这边,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