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未着脂粉,又挑了一件宽松的素色而不失庄重的衣服,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分清丽,少了一丝狐媚。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哑然失笑,“双儿,别说他们都惊讶,连我都认不得自己了。”
双儿眼眶又红了,“在奴婢心里,公主永远都是原来的公主。”
慕锦华摇了摇头,“怕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了。”
“公主——”
“双儿,走吧,我们去给皇上请安。”她想要在深宫里活下去,活得好,就必须依附他的权力。
看吧,她真的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单蠢的少女了。
御书房外,钱公公看到她来,明显是吓了一跳。
“奴才给荣华公主请安。”说是请安,可是他只是躬身,没有显示出恭敬之色。
慕锦华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温和的道:“钱公公,不必多礼。如今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以后还得多仰仗公公了。”
钱公公向后退了一步,‘诚惶诚恐’,“老奴不敢。”只是这语气里不加掩饰的轻蔑,让慕锦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她讪讪的收回了手,眸子里被冷色所取代,“钱公公,皇上可是在里面?”
钱公公低着头,看不见她骤冷的眼色,只当她还是当年那个单蠢的公主,语气不善起来。“皇上的确是在里边,但是皇上吩咐下来,任何人都不能见驾。就刚才蓉贵人来了,也被皇上呵斥走了,公主还是改日再来吧。”
他竟然拿她和一个身份低贱的贵人比拟?那蓉贵人原本是一个舞姬,在某次宴会上被皇上发现,才得以宠幸,随后又因有了身孕被封为贵人。
舞姬!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收紧了手指,心中闪过一丝恨意。
双儿走上前来,怒色道:“钱公公,你是皇上身边的当红奴才,怎么说话没有一点分寸?那蓉贵人出身不过是个舞姬,我们公主可是与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你拿她们一起比,岂不是轻贱皇上了?”
钱公公闻声,心里咯噔一声,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荣华公主,奴才失言了。”底下里恨得牙齿痒痒,一年不见,这主仆两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
攥着的手指慢慢松开,慕锦华嘴角浮起了一丝轻蔑,“失言是小,失命是大,钱公公进宫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是是是,奴才知错了。”
“公公起来吧,还望以后谨言慎行。”
钱公公慢慢的站了起来,额头间竟然隐隐有了细汗。
等了稍许,慕锦华好意提醒道:“公公还愣着做什么,怎么还不进去通报皇上?”
钱公公盯着鞋面的绣脚,一板一眼的回道:“不是奴才不愿进去,而是皇上下了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打扰他。荣华公主,要不您先回去,我稍后再禀告皇上?”
好一个狗奴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见驾。
美眸愠怒,她撇到御书房那扇紧闭的房门,身体微震,硬生生的把心中的怒气给压了下去。
皇兄他,不可能听不到。他不出声,就是默许了钱公公的行为,也还是不愿见她啊。
红唇边溢出了一声叹息,她道:“双儿,我们回去吧。”
“诶?”双儿不解,怎么说走就走了。但是看她面色坚决,她靠过去扶住她的手,跟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