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临点头,“我亲自配的末离,无药可解。”
她苍白的扯了扯唇角,“什么时候开始的?”想到两人间的焦急,她轻嘲道:“不会是把我请到庄子那一次吧?”
想不到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猜了出来,阮临赞赏笑道:“你很聪明。”
聪明又有什么用,终将是一抔黄土。她再问:“我们无冤无仇,你要对付的人,是玉洺辰?”
“我忽然有些欣赏你了。”阮临笑了起来,并不回答她的话,眼角轻佻,“你这样的美人死了,我会心疼的。”
慕锦华努力睁着眼皮,已经是半截黄土的人了,她不再避讳,直言问道:“阮临,你不是一个商人对吧?”
“这样又被你猜出来了?”他的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一甩折扇,端的是风流倜傥的摸样。“我后悔了。”他突然道,“四美少了一……”
后悔什么?慕锦华不清楚,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朦胧中,眼前人影晃动,看不清谁是谁。
‘二爷,你不能这么做。’
‘御风,你逾越了。’
‘就算二爷要责罚属下,属下也要……’
……
她张了张口,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意识被抽离之前,她忽的想要知道,玉洺辰打算做什么。
为她铤而走险吗?她在心中自嘲,可能吗?
心底的欲念反反复复折磨她,求生的本能被激发出来。
蓦地,入骨的冰凉让她的意识霎时间清醒,入眼是一处巨大的寒潭,而自己,赤身在潭水中。
身子周围的水面都冻结成冰,她开始发颤,不,说是恐惧更为贴切。处在冰水中的身子已经麻木,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在哪?这又是哪儿?
突然间,一股暖气从后背传来,仿佛是浮游中抓到了一根浮木,令她狂喜。紧接着暖流慢慢传遍四肢百骸,身子渐渐回暖,鼻翼间溢满了花香。
困倦袭上心头,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身体开始充盈了力气,动动指头,显然也没之前那么吃力。心头一喜,睁开了眼。
又是白日。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在床上动动手臂,伸伸腰腿,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许是睡得太久,身上有些乏力僵硬。她扶着床沿下床来,穿着鞋,站起身。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热泪盈眶,颤颤巍巍走了几步,直到喝了一杯水,激动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换了衣服,她推门而出,一股冷风袭来,外面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飞舞。
已经下雪了吗?
就算是她反应迟钝,也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大难不死。
伸手接着漫天的雪花,昨日的一切犹如过眼云烟,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哪一个才是环境。
忽的,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