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平时纪霆舟都是嘴上说说,那次是真生气了,打了她两下。
起因是纪念泡在实验室里,一个上头忘了时间,突然有个瞬间发现自已饿了,才反应过来自已好像在里面待了三天了。
只有她有实验室的进入权限,她出去的时候,纪霆舟都在外面指挥人要把大门给切了,以为她在里面出事儿了。
关键这还不是第一次……上次也有过,纪霆舟说过她一回,但纪念觉得自已又不是真小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就那次,着急又上火的纪霆舟气的对着她就是两巴掌。
后来纪念就带着计时器去了……
从回忆里抽离,纪念心想虽然只有两年,但她在这里真的发生了好多事儿啊……
“舅舅,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了个衣服!”
陈默当然没有问题,温声说;“不急,慢慢换,舅舅等你。”
纪念点点头,然后看向纪霆舟。
“爸爸?”
她倒是不怕纪霆舟毁约,主要是如果不能出去,那她的Vengeance试探计划跟那梦里的虚实,就得延期了。
之前说好了的事儿,纪霆舟当然没有当着外人面儿为难她,点点头,表示让她去。
见公主貌似没生气,纪念抱着陈默给她的花上楼了。
她这一走,陈默脸上的笑也没了,一声不发的坐回原位,低头看起了手机。
倒是纪霆舟,盯着对面人看了几秒。
之前第一次陈默,哪怕不用正眼看也能准确叫人家病秧子。
而现在,相较于之前,今天的陈默脸色仔细看有点灰白,眉间的病弱之气好似也变质了。
用纪霆舟的眼光来看,倒是更像——
死气。
现在的陈默,浑身上下都透着将死之人的沉沉暮气。
纪霆舟眯了眯眼。
他见过,不,应该说,他很熟悉。
年幼时,数次将遍体鳞伤的他扔出去喂狗,卖去给有特殊癖好的老男人,甚至试图将他送去售卖器官黑诊所的那个女人,某一天,她身上突然就出现了这种气息。
没过多久,她便卧床不起了,死前,一双浑浊灰暗的墨绿双眸还在死死瞪着他,其中满是怨恨。
往常想起这件事儿,纪霆舟的心情都会奇差无比,但现在,可能是自已做了父亲。
再想起那个女人,纪霆舟倒是没多少情绪了。
手指摸到口袋里的软绵绵的东西,纪霆舟从情绪中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