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倒是心疼了,皱着眉嘟囔:“说起裴大人,奴婢就替殿下不值,当年殿下对他那么好,他竟然任由夏玉蓉在您面前跳脚,太过分了。”
说着说着,自己倒替江烬霜委屈起来了,咬着唇,语气都有些颤了:“殿下您就是太心软了,不过就是当年……那件事,您把恩情都算到夏玉蓉身上去了。”
春桃低着头,借着给江烬霜整理衣裙的工夫抹眼泪:“您就会做好人……”
江烬霜最见不得春桃掉眼泪了。
她叹了口气,微微俯身,替春桃擦了擦眼泪:“我的好姐姐,再哭我就要拿我这身衣裳给您擦鼻涕了~”
春桃破涕为笑,还是不太高兴:“奴婢是替殿下委屈。”
“奴婢是自小跟着您长大的,您受了多少委屈,奴婢比谁都清楚,”顿了顿,春桃又擦了擦眼泪,“殿下,春桃会一直陪着您的。”
“虽然春桃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殿下受了委屈,可以跟奴婢说。”
江烬霜心口软了软。
她温和地笑笑,刮了刮春桃的鼻子:“谁说你帮不上什么忙的?没有你,谁还给我做点心吃啊?”
春桃就笑:“那奴婢给殿下做一辈子的点心。”
“好!只要本宫噎不死,就吃你一辈子的点心!”
……
江烬霜用过午膳之后,便来到了裴度曾住过的偏殿。
昔年裴度还在公主府时,江烬霜经常会来偏殿找他。
这间偏殿很宽敞,寝殿内放了两张书案。
从前裴度在这房中学习时,江烬霜就喜欢待在他身边想事情。
房中燃了檀香,书案后是云鹤松柏的屏风,檀香袅袅,很是惬意。
她在这间房中时,总是能很轻易地想通许多事情。
或许是因为檀香,或许是因为屏风,或许是因为裴度。
江烬霜也不清楚。
如今,她又重新走进偏殿,坐在了她熟悉的书案前。
司宁在这间房中住过一段时日,只不过他并不娇气,这里的陈设半分没动。
书案上放着一沓密信与布防图。
江烬霜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两张信件,逐字对比。
她在房中点了檀香。
就莫名有些走神了。
江烬霜突然想起,她好像曾经在这里调戏过裴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