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胖子的贼劲儿又上来了,搓着手说道:“那白哥你坐过没?”
“坐过,小时候调皮不懂事,偷偷跑上去坐过一次,后来半个月没敢下床,睡觉都得趴着,我那老爹还专门进宫谢罪,皇帝也没说什么,还说他小题大做,一把椅子而已,想坐就坐。”
白言说完撇了撇嘴,对这种政治交流表示很无感。
“那龙椅坐起来什么感觉,是不是很舒服,是不是能听到有龙吟声,是不是坐完以后人会脱胎换骨?”
王胖子眨着眼,眼底深处是止不住的好奇心。
“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啊,一把椅子能有什么神奇之处,除了比木头的更咯屁股,你说的那些都没有,还脱胎换骨,我要能脱胎换骨,还至于逃出白家?我在皇城里混成什么样你不是都从传闻里听说了么,就这还脱胎换骨呢。”
白言说着记忆中情节,自己听着也是十分有趣。
“白哥,这么说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嗯,比传闻还夸张,尤其是退婚那段,可比传闻里丢人多了,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被罚在家关禁闭一年,怕出门给家里丢人。”
“白哥忍辱负重,真是让小弟佩服啊!”
黄胖子赶紧一个马屁送上,倒不是为了吹捧,主要是怕白言不接着往下说了。
黄胖子明显想多了,白言说这些其实自己听着也挺开心,虽然记忆是自己的,但故事却是别人的,这么讲述一番,听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
“那我再给你讲讲传言里没有的,我十八岁那年,看上了一个窑姐儿,当时年轻不懂事,以为那就是真爱,说什么也要把人家娶回家,你猜最后怎么了?”
“怎么了?”
“那个窑姐儿知道了我的身份,嫌我是个废物,不愿意跟我,哈哈哈哈哈,最可乐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我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哈哈哈哈哈。”
“额…这个……”
白言自己哈哈乐,但是黄胖子却是乐不出来了,这种事本身就挺丢人的,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要是跟着笑那也太不识趣了,黄胖子绞尽脑汁地在想这话该怎么接,白言又开始了下一段。
“十九那年,我不知犯什么混,觉得人家没看上我是因为我没有文采,我就去报考科举,还跟家里夸下海口,要考个状元郎回来,结果到了考场,因为太紧张,在考场里昏了过去,最后被人抬着出来的,二十那年,我看了几本话本,又觉得自己是练武的奇才,准备跳崖去找高人留下的洞府,二十一,我又迷上了琴棋书画,二十二……二十三……”
白言一件件事地说着,每说一件都哈哈大笑,乐得想在地上打滚,黄胖子坐立不安,冷汗都下来了,心里琢磨着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黄雯?”
“啊?!”黄胖子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搂着白言的大腿,声泪俱下:“白哥,你别杀我,我还有用啊!”
“你发癫啊?我是问你刚才那段好不好玩,我都快乐岔气了,你怎么面无表情的,难不成我没什么讲故事的天赋?”
“啊?哦哦!好玩!好玩!”
“好玩你怎么不笑呢?”
黄胖子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这人天生不爱笑啊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