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阑垂眸,坚毅的脸庞上无波无澜。
“都过去了,我不想再去计较以前的那些过往。
无论如何,你们拉扯我长大,有些事情,我便不会做得太绝。
所以这些年,洛三槐帮着去干活儿,我也没有刁难于他。
现如今我是这红沟村的村长,我不会靠着手里的这点权利对你们做什么。
这两年你们消停不惹事,我也很满意。
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让自己的贪婪坏了儿孙的后路。”
话说完,司夜阑便转身离开了。
以前,他也恨过洛海一家人,恨他们磋磨自己的妻儿,还差点让自己的妻儿惨死在逃亡的路上。
现在,他不恨了。
姝儿说,心里一直藏着仇恨只会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用那些仇恨让自己过得不开心,不顺遂,一点都不值当。
只要不是死结,便由着他们去吧。
自己将日子过好,才是正事。
只有站在别人不敢招惹,需要仰望的位置,谁都不会,也不敢再对他们颐指气使,肆意磋磨。
现在,他们实现了这一切,谁还有资格再来欺辱他们?
看着司夜阑挺直健硕的背影渐行渐远,洛海抱着糖包哭得泣不成声。
老大,爹错了。
即便你不姓洛了,爹也依旧将你当自己的孩儿看。
你在的那些年,是爹过得最舒坦的时候。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挣来的银子大头都留给了家里,让你二弟好歹读了个童生。
可他不争气啊,好好的日子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说他自己,就是老二家的两个孩子现在也与老二断了联系,一家人搬去了别的府城。
若是当年他能及时阻止老二的行为,又何至如此!
院内,老王氏听着门外的动静也是泪眼婆娑。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能让老大一家恨她入骨。
村里的婆婆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进了夫家被婆母磋磨半生,自己熬成婆婆再去磋磨儿媳,以此满足自己翻身做婆婆的快意与畅意,这不是很正常吗?
放眼整个河州府,不磋磨儿媳的婆婆能有几人?她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尤其是磋磨儿媳的手段,好多都是从婆母哪里学来的。
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但她忘了,那些年她磋磨的,只有司夜阑一家人,对于她亲生的,她虽然也有打骂,但到底是有区别的。
只是这个道理,老王氏估计到死都想不通。
她就是觉得,她拉扯司夜阑长大,他们一家就不该这般对她。
只是,她没想到老大的身份竟然会那么的矜贵。
即便现在她还想上门去闹一闹,也没了那底气。
要是早知道他们的身份,知道洛轻姝会这么能干,也许。。。。。。
也许她也会好好待他们一家的。。。。。。。
红沟村的生活祥和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