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乔站在门外,看见了李凌琰痛苦的捶打。
手指紧紧攥着裙袍,指尖泛白,拳头塞进口中,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眼泪却噼里啪啦地直落而下。
她知道,他因帮不上自己,救不了兄弟,而痛苦万分!
见他如此,她更痛苦!
半晌后,她擦干眼泪,起身去了教坊司。
这一次,她没有偷偷进去,而是正大光明,自正门而入。
守门侍卫认出是户部尚书夫人,未加阻拦,只十分尊重地请她稍候,然后进去通传。
没多会儿,余小乔就被主事嬷嬷,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请进余楚婉房间。
姐妹俩红着眼眶,相拥而泣。
半晌后,余小乔问她,“婉儿,二娘说是相府搜出了勾结外邦的信笺,才定得父亲叛逆之罪,你可见过?”
“没有,是从父亲书房搜出来的。父亲只喊冤枉,说从未见过那些信笺。”余楚婉拧眉苦思。
余小乔又问,“打扫书房的季嬷嬷,之前可见过那些信笺?”
余楚婉摇头,“我下狱前,曾问过季嬷嬷,她说前日帮父亲收拾书房时,还未曾见到。”
余楚婉大脑飞转,回想着当日的一切细节,“信封上是草书,同父亲的一模一样。那些信封也是父亲惯用的……不过……与平日不同,角落印着父亲喜爱的……蓝桉花。”
禁卫军拿着那些信笺出来时,她瞧见了信封上的字。
字迹真的完全一样。
就连那朵蓝桉花,也没有丝毫差别。
只不过,她之前从未见过那枚蓝桉花印章。
余楚婉将所有回忆起的细节,一一告诉了余小乔。
余小乔陷入沉思。
她知道,父亲与好友通信所用的信封,全印有他的私人刻戳——蓝桉花。
朝中鲜有人知。
父亲只有三两好友,君子之交、清淡如水,平日里书信往来,只言诗词歌赋,从不涉及朝中之事。
那枚蓝桉花印章,她也是偶尔得知。
为此,她打趣父亲,“爹爹,你可真是个大情种啊!”
“速走!”父亲用折扇敲她头一下,赶走了她。
这件事,每每想起,她都忍不住笑出声。
而今想起,却只有痛苦翻涌、疑惑万千。
余小乔绝不相信父亲会通敌叛国,因此除了嫁祸栽赃,她想不到别的。
可——谁能如此缜密的栽赃呢!
“若……有联系过你吗?”余小乔突地想起若星、若海。
二娘提到,被抄家时,若星、若海因在外执行任务,侥幸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