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回放着那双眼,那一刻甚至恍惚的柔情。
但,从未想过确认,并非江屿白说的留个念想,而真真怕断了那个念想。
她沉浸其中,而一道颀长的身影,已在窗外伫立多时。
一晚上,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个翻身似乎看到窗外有人影,可坐起身再望去,又消失了。
真是恍惚的可以!
她不禁自嘲,自怜自艾地挤出一丝苦笑。
白日那双眼睛,带来的冲击着实不小,可必须面对现实——文命,已死!
还相府清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报仇,才是眼下最紧要的。
她有节奏地呼气“一”,吸气“二”,许久后,终于睡着了。
听到里面均匀的呼吸声,窗外人影才真正离开。
那一夜,江屿白在无名山坐至很晚,才回府。
他看余小乔睡得正熟,俯身于她额间,落下一吻,回到外屋就寝,望着那弯残月出神。
姒少爷啊,姒少爷,无论你在她心中住多久,扎多深,我都会一点点、一点点拔出,抹去。
她的心里,只能住着我,只能是我!
我所做一切,只为得到她的人,更要得到她的心。
平和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与狠辣。
……
姒文命坐在桌案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弯残月,脸上说不出的平静。
他那日被关入天牢,连夜就被下了齐国特制毒药,内力尽封,昏迷不醒。
苏醒时,已在江城一处密室中。
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每日倒有人送来一些吃食。
只不过,吃食全浸过药。
吃,越发毫无力气,不吃,只能等着饿死。
再无第二条路选。
他一时搞不清楚长公主的目的,只能等。
等着自救,或自己人找来。
一月后,长公主回到江城,每日都来看他,亲自喂饭。
姒文命抵死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