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幻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戳中了古玄舟的痛处,她说完之后,古玄舟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他才像是感到挫败一样,在一旁抱头坐了下来:“你说的没错。”
虽说当初是他选择叛变,跑来的北齐,北齐皇帝也收留了他,甚至还给了他一官半职。
这么多年,古玄舟也凭借自己的本事,混到了大将军的位置上,还娶到了公主,同她有了儿女。
可是,先皇一死,新帝登基,一切就变了。
文安跟他说的每一句似乎都带着目的,不再如从前那般纯粹,像是试探一样,这样古玄舟每次同她说话,都要猜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开始还好,可时间一旧,古玄舟自己也感到了累。
他开始怀疑,北齐是不是也不需要他了,是不是也会如同当初西楚陷害古家一样陷害他呢?
这让古玄舟感到惶恐和害怕。
害怕再一次被抛弃。
萧云幻一眼看出了他了担忧,淡淡:“没有什么关系是能永久不变的。
文安公主或许是真心爱慕你,当初才会嫁给你,可是在家国利益跟前,这些小情小爱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
古玄舟张了张嘴,想说不是这样的,可是话都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萧云幻道:“其实将军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古玄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萧云幻没有说话。
萧云幻却是低低笑了一声,表情之中全是狡黠:“只要将军愿意,说不定你和你妻女,还会同从前一样。”
*
萧云幻暂时恢复了自由身——虽然仍是出不了将军府,但多少能在将军府里自由走动了。
这日,她被丫鬟领着去文安公主物理给她请脉。
文安公主其实是个温和的人,即便已经猜到了自己身上的毒可能是萧云幻下的之后,表情里也不见半点杀意,仍是言笑晏晏的,没有半分恶意。
有萧云幻在,文安公主身上的毒,几乎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好好将养。
萧云幻叮嘱她好好休息后就要退下。
谁知文安公主在此时叫住了她:“你是来劝将军回西楚的吗?”
萧云幻回头看了文安一眼,在心里判断她眼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想套她的话,还是在替古玄舟着想。
一时,萧云幻就没开口,只是静默地将文安公主看着。
文安公主便当她是默认了:“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之前似乎也有西楚的人来劝将军回去,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会答应,甚至连我皇兄那里都听到了一些传闻。”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将军是骗他们的,似乎还险些杀了那位世子——那位世子还活着吗?”
萧云幻盘算了一会儿,并未说实话:“不大好。”
“那我知道了,你利用我,混进来,是想拿解药对吗?”
文安公主继续问,“那你可有拿到?”
萧云幻靠在一旁,慢腾腾道:“托公主的福,很顺利的拿到了。”
若是旁人听见这话,定是要骂上两句的。
偏偏文安公主一点脾气都没有,还道:“是吗?那就好。”
过了片刻,萧云幻听得文安公主又道:“我之前帮了你。
现在该轮到你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