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又重新笑起来:“不过我更好奇她同那位贵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今天他们几人谈话都是秘密进行的人,丫鬟并未见着人,自然也是不知道情况的。
她茫然地看着自家夫人没有说话。
余夫人修剪好了花枝,随手就搁在了一旁,同丫鬟道:“俏俏回来了没?叫她过来一趟。”
丫鬟答应一声,很快就出去了,再回来时身后跟着眼睛哭得肿肿的,脸也肿着的俏俏。
她进门来站在余夫人跟前,刚要见礼,就被夫人拦住了。
余夫人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脸,又替她整了整鬓发道:“好孩子,今日委屈你了。”
俏俏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被文若若打的巴掌印还在上头。
她摇了摇头:“只要能帮到夫人,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余夫人没说话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又对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明白过来,又进了内室去,很快就取了一个盒子过来。
余夫人从盒子里拿出一张纸来,展开给俏俏看了一眼后,就当着她的面撕了:“你的身契不在余家,在我这里,现在我撕了,往后你就自自在在的。”
“你若是想走,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我随时都能替你换个身份送你离开。
你若是想留在这府里,我也能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俏俏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余夫人:“夫人,奴婢还走得了吗?”
余夫人没说话:“我说可以就可以。”
好半响,俏俏才摇了摇头用气声道:“奴婢不走。”
余夫人大约也是看出了她不想走的,于是又从丫鬟手里结果一根竹条,交给俏俏拿着:“好,现在你就跟我走,夫人保你。”
俏俏不明所以,茫然地被余夫人牵着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到了余楚书房外。
余夫人说:“你举着藤条,跪下。”
俏俏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便毫不犹豫的举着藤条跪了下去。
余夫人也没含糊,往前走了一步,跪了下来。
书房里的人很快听见动静,立即闻声赶出来看了一眼,一见这主仆一前一后地跪着,还小小的吃了一惊。
余楚看了垂头不语的俏俏一眼,随即叫了人去将余夫人搀扶起来。
余夫人不起,这是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余楚:“老爷,都怨我,若不是我管教不严,叫这丫头闹到了卫家去,若若那丫头今日就不会……”
说着她将眼泪一抹,又回头责骂俏俏:“还不赶紧认错!
你如今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竟哄着大爷把你带到那些地方去!
卫家是什么地方,且是你一个妾室说去就去的?”
悄悄立即匍匐下身,仍旧举着手中的藤条:“妾身知罪,求老爷责罚!”
俏俏跪得很有技巧,就算真是认错,腰背也是挺直的,半点没有塌一分的意思。
余楚看在眼里,不由得又想起自家夫人来。
她每每为他奔走求人时,好像也是这样跪着的。
其实俏俏一点都不像余楚的先夫人,但她的一举一动又好像有他夫人的影子。
余楚一想到自家夫人,便在难以动手了。
他默默无言地盯着俏俏看了一阵,才把视线移到余夫人身上苦笑一声:“若是夫人有罪,那我便是罪该万死的。
若非为夫纵容,盛哥儿又怎会这般不顾规矩礼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