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姰同老太太赶过来时,正好看见梅浅将卫无疾搀扶起来,卫无疾因为感激她而对她笑了笑。
因为隔得远,又来得不巧,许明姰自然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短短一瞬间,他们俩的距离似乎是比以前近了。
许明姰素来是个敏感的人,瞧见这一幕时,心里说不上的奇怪,同时也觉得不说服。
但因不了解情况,又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用力将嘴唇抿了抿。
说话的功夫,老太太已经带着她到了卫无疾跟前去。
正在说话的两人见着他们过来,立即见礼:“祖母。”
老太太点点头:“你母亲呢?”
卫无疾目光自许明姰来了之后,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听老太太问话时,也没收回视线:“在里头同姨母说话。”
老太太点点头,立即打了帘子就要进去。
许明姰知道她要和大太太说什么,自己也不方便进去,便没有跟着,只是小声道:“外祖母,明姰到三姑姑那里去了。”
老太太点了下头,又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去吧。”
说罢,她便独自进了屋去。
许明姰不太想听大太太接下来阴阳怪气的话,便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走。
卫无疾却在此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妹妹……”
许明姰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虽没什么表情,那双眼睛却像是懂主人情绪一样,说不出的哀怨,像是有无尽的话要说一样。
可一时半刻,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半响后她才将自己的手强硬地从卫无疾手里抽出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头摇了摇头,便走了。
卫无疾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虽然从前许明姰也不是什么话都与他说,可那时卫无疾还是能从她的眼里或者脸上看出什么来的,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懂她了。
卫无疾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里只觉空落落的。
梅浅这时上前来劝道:“大哥哥不必多心,明姰妹妹只是觉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才什么都没说的。”
“眼下老太太到了里面去,大太太不得空,你不必多心,赶紧追上去同明姰妹妹解释解释,她见我在这里,只怕是误会了。”
卫无疾犹豫了一阵,又看了梅浅一眼,到底还是追了上去。
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许明姰已经到了蔺姝姻那里。
蔺姝姻见她过来,也不觉得奇怪。
因为这阵子她和卫无疾、梅浅三人的事情,她自己觉得心烦,也想不通,在别处旁人都会问起情况,只有蔺姝姻不会问她,随她自己去想。
只等她自己问了,蔺姝姻才会开口提点提点。
她觉着这里安静。
蔺姝姻果然是什么都没说,只抽了一本诗集给她,又让山岚给她泡了盏茶来就随她自己去想。
就在这时,丫鬟忽然匆匆来回:“姑奶奶,大公子过来了,说是想见见明姰姑娘。”
蔺姝姻侧目看向许明姰,用眼神询问她见不见。
许明姰想起方才他和梅浅有说有笑的,心里知道自己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可一时就是劝说不了自己去相信自己是误会了。
她摇了摇头,咬着唇道:“暂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