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这一路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顾楠转头看了看道路四周,往这边走的路越来越野了,像是没人走过似的,这一对儿搁这劫道也是个新奇人。
“那刀上的血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了。”
邓石头傻愣着看见结结巴巴的石头说道:“那是我…我杀…杀…杀……”
顾楠听见后便已经拔出了无格,赵得财慌忙拦在了前面喊道:“女侠!女侠那不是人血是猪的啊!我们爹是老连县里的屠户!”
说罢又磕起了头,只不过更加用力了,地上都有了点点血印。
“别磕了,你俩不配,过来给我说说往南京的路怎么走。”
赵得财一听立马跪着爬了过来,哪怕是地上的石子磨破了腿也不敢吭声,只会觍着脸面朝顾楠赔笑,让顾楠看的一阵不舒服。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为了活着真是………
唉……
“女侠,去南京得去西北边儿两百里的山后,顺着大道上走,要不然走这小路一路上都是干我们这行的。”
有些微凉的风吹至路口,顾楠身穿的风衣也随着动了起来,看着远处绵延不绝的小路和叉口叹了口气。
“好吧,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哎,您放心吧,俺从前遇到过从南京来的人,从此地到南京也就六七天的时间。”
面前的人儿停了一瞬,然后一摆风衣走了回去,快到摩托车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表情诡异的缓缓将头转了过来。
“你姓赵他姓邓,你们如何一个爹的?”
赵得财一听看了眼傻乎乎的邓石头,唉声叹气的说道:“早些年石头他爹娘走的早,剩下一个老婆婆看着长大,等老人走了后四下无亲也就将石头过继给了我家。”
跨上摩托车后抬眼看了下他们二人缝了又补的麻布衣服。
“哦,这般。”
沿路听得都麻木了,无一不是各种的悲惨,在这个年代看似平淡的生活残酷的很。
“嗡嗡……”
一道烟尘再次顺着道路西南而下,白玉回头看了一眼那夕阳下还在山包包上的两个身影,一胖一瘦的还是那么显眼。
白玉问道:“之前遇到劫道都没个好人的,你怎么知道他们手上没有人命?”
“他们没有杀气,连一丝都没有。”
白玉一听这封建迷信般的回答就不忒了:“什么杀气?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呵…
顾楠轻轻笑了起来,白玉仿佛感觉到了,勒紧了前方人儿的细腰,偏了偏头看向她的侧脸生气的说道:“你笑什么!”
她话音刚落,突然感觉浑身被寒气所笼罩,被冻的猛的打了个寒颤,心脏被捏做了一团。
身前的人儿仿佛是抱着一只上古凶兽一样可怕。
“留过洋的学生,现在晓得了吧?”
那股恐怖的气息戛然而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消失了,而一旁坐着的刘晓仙轻瞥秀眉看向她问道:“玉儿你这是怎么了,怎的满头都是汗?”
她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这一会儿便大汗淋漓的,顾楠回头瞅了瞅再次轻笑了起来,白玉想破了脑袋也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某种心理暗示吗?
她看向顾楠,眼前的人总有股熟悉的感觉,但还是记不起来到底是谁,小时候总是梦到的人都是她的脸。
又或者真的是……
白玉严肃起小脸,坚定的点了点头。
嗯,一定是,世界上就没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白玉又回想起那一个个梦见的画面,有时是一整个片段,就像是在看一场电影一般,只不过是在天空中看到顾楠穿着一身十分帅气的盔甲,手提一杆长矛大杀四方。
最初小时候的白玉还会被吓坏掉,因为那战场的画面太过残暴,各种残肢碎骨更甚者拖着半个身体撕咬敌人,之后父母让她学了医,也就渐渐接受了那些。
有时她会看到一身白衣带着斗笠的顾楠游走在街道上,行走的速度比街上最漫不经心的人还要慢些,背着一个比她还高的竹篓,到处搜罗着什么然后装进竹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