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虽还好些,可是声音中明显是在压制着某种痛楚。静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闭目轻闻后,再一看这桌上的茶水,急道;“初一,快带太子殿下回东宫。”
初一即刻进来,也是看出了太子的身体似有不适,赶忙上前将太子扶了,运用轻功,向东宫的方向掠去。
静依出了偏殿,“将这二人交由宫正司严刑逼问,看看她们到底是奉了谁的令?还有,记得告诉宫正司,她们两个若是死了,本宫就要宫正司再无存在的必要了!”
“是!”苏醒会意,即刻上前点了这两名宫婢的穴,送往了宫正司。
待静依回到东宫后,何嬷嬷便上前道:“娘娘,您可回来了。这殿下他?”
“准备些冷水,太子殿下要沐浴。”
“是。”何嬷嬷虽然有些不太赞同这种做法,可是静依是主子,她的话,是不能不听的。
约莫有半个时辰之后,宫正司的宫正便来回话了。
“参见太子妃!给太子妃请安。”
“免了。你是刘宫正?”
“回娘娘,奴婢正是宫正司的宫正。刚刚苏侍卫送去的两名婢女,经过奴婢等的逼问,已是坦白交待了。二人是奉了李静公主之命,才会在御书房的偏殿里燃了合欢香,不过那香的分量极轻。若是寻常人,只闻那香味儿,是不会有事的。可是太子殿下饮用的茶水中被下了催情的药物,分量也是极轻,可是若是两者交汇在一起,便是一味催情药了。”
“李静?不过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生出这等的龌龊心思?你这是在敷衍与本宫吗?”
“奴婢不敢。人证物证都已找到。自那两名宫婢的住处里,还搜出了李静公主赏赐于她们的金银,还有几样珠钗。这宫里头的珠钗首饰,哪怕是再小的一样东西,都是有册子记录在案的。奴婢已经拿着东西到尚功局里比对过了,正是李静公主之物。”
静依眸光一闪,声音略有些冷硬道:“那依刘宫正之意,此事该如何是好呀?”
“这,奴婢但听娘娘吩咐。”
“将这些东西,还有那两人的证词,都送去碧水宫吧。”
刘宫正一愣,原以为太子妃会让她到皇上和淑妃那儿告上一状,没想到,她竟是想着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怎么?刘宫正不明白本宫的意思?”
“回娘娘,奴婢知道怎么做了。这就去办。”
“去吧,将那两名宫婢也送到碧水宫去。”
“是。”
何嬷嬷道:“娘娘,您就这样放过她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放过她?我哪会那么好心?敢打我夫君的主意,我便让她知道知道我的手段!哼!看来,这阵子,我对宫人们是太仁慈了!苏醒,吩咐下去,三日内,将太子经常出入的地方,全部换成咱们的人。将那些有心人放进来的眼线,全部处理掉。原想着,不动声色,是为了让他们安心,省得处理掉一批再送一批进来!如今看来,本宫的心善,倒是让人家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拿捏了。”
“娘娘的确是太过心善了。这李静公主,也太过分了些!不过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就会存了这些个龌龊心思?”
“这主意,怕是不是她一个人出的。”
何嬷嬷听了,面上一凛,“您的意思是?”
静依轻轻地笑了几声,“本宫若是不让人将那些人证物证送过去,如何才能将她的合伙人给引出来呢?打草惊蛇,这一招,有时候也是很好用的。”
海棠和何嬷嬷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她们怎么能觉得自己的主子是个好欺负的呢?分明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再一想,待会儿太子殿下没事了,只怕这幕后之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元熙在冷水里泡了近半个时辰,初一才有些惴惴不安地进来道:“殿下,这是娘娘让属下送过来的,说是解药。”说完,初一有些胆怯地咽了口唾沫。
元熙听了,脸顿时便黑了!
依依手里明明就有解药,却是让还狠心地让自己泡了半个时辰的冷水!这分明就是在报复自己这几日的夜不归宿吗?
元熙的脸黑了黑,咬着牙从初一的手上接过了解药,脸上一幅恨恨地表情服下了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