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君便喝杯茶吧,好压压酒意。”
沈绮早就看见谢聿铎的脸色,见他面带不悦,连忙开口。
“大姐姐,你快坐下。家中这么多丫鬟,哪儿能累你动手!”
这话不消她说,早就有丫鬟走上来,执壶倒茶。
何大郎见谢家的丫鬟有眼力,低眉恭顺,若是在自已家,哪有这个待遇,一时很是惬意。
“哈哈,还得是二郎你啊,生意做得好,做得大!平日家里竟这般受用,有福啊!有福!”
这话说完,众人都沉默了。
一直没说话的沈绍和乔氏,隔着众人,遥遥对视一眼。
谢聿铎神色更冷,刚要放下手中一直紧捏着的酒杯。
沈绮又说话了。
“聿铎,我想吃你跟前的那碟果子,拿过来给我。”
谢聿铎听见沈绮开口,果真起身,把桌上的一碟果子送到她面前。
放下碟子,他又没走,拿起一颗,仔细给她剥果皮。
沈绮一动不动,连手也没抬,习以为常地在那等着。
何大郎一听见沈绮直呼谢聿铎的名字,就微微有些诧异,再看看二郎果真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更是愣怔。
他在妻小跟前呼喝多年,哪里见过这样做派的夫妻!
他略一垂头,若有所思,自顾自喝了一杯酒。
谢聿铎细细剥好一颗,才递到沈绮面前。
当着众人面儿,沈绮不好直接吃进口中,一边伸手去接,一边抬高了声量。
“我刚刚听到姐夫说,常年出门在外,专做酒水生意。聿铎,我记得咱们家铺子的生意往来中,也有些南北贩酒的大客商?”
听见这话,何大郎的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了。
谢聿铎素来只做高利生意,从来不做贩酒这样繁琐麻烦的小买卖。
他正要回答,沈绮却在伸手去接果子的间隙,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
四目相对,他怎么不懂,也抬高声量。
“哦,之前见过几个,我嫌生意小,不太留意。”
谢大官人嫌生意小,何家大郎可不嫌生意小。
他忙站起身,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酒杯。
“贤弟,果真吗?你下次若是遇见,可要替我留意。像你家这样的大宗买卖,只要能稍微牵个线,便是小些的生意,也比我在外赚的银子多得多了。”
谢聿铎看都没看他,继续拿起另一枚果子,开始剥皮。
“哦,这事再说吧,我只怕事多记不住。大姐,我记得你之前也喜欢吃这个果子,今儿的甜,你多吃几个。”
说罢,谢聿铎把刚剥好的第二枚果子,递给了玉钟。